赵箭冲进去看到花桃明显好转的脸色和渐渐减轻的黑眼圈,心情大好,扭腰出去一挑兰花指“刚才谁嘴贱污花桃大人的?都给我出来!”

    男囚们齐刷刷地消失在休息区的布帘里,整个库房静得好像只有隔离房四个人似的,就连毓儿都乖乖溜回“保护笼”里,睡得小肚皮圆鼓鼓的。

    “是爷们的给我出来!”赵箭心情越好,玩得越疯,俗称“人来疯”。

    钟云疏看着沈芩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强行把她摁在榻上“好好休息,免得落下病根。”

    赵箭在外面大压四方,得意万分“怎么了?!”

    钟云疏掀了布帘出去,只一眼就让赵箭乖乖缩回守门处,像只哆嗦的柴母鸡。

    花桃明显好转,再没有新病人,或者钟云疏在身边,让沈芩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胳膊由隐隐作痛转为阵阵疼痛,渐渐的,睁眼和闭眼都没有多大区别,她彻底睡了过去。

    赵箭盯着男囚不准出声,钟云疏盯着随时变身的赵箭,男监库房里安静极了。

    “沈姑娘?”钟云疏盯了大半个时辰,太多事情要做却只能等官复原职,被吓破胆的送信差役有没有把事情办妥?什么时候才会有回音?一个又一个问题囤在脑海里,让他很难心平气和地在这里等。

    沈芩没有出声。

    钟云疏硬撑着忙活了许久,思来想去也躺到了赵箭的床榻上,闭目养神。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花桃恢复正常吃喝。

    赵箭打下手,忙得不亦乐乎。

    沈芩没醒。

    天色渐晚,夕阳余晖透过小窗,把隔离布帘映得像熊熊烈火,也映在钟云疏常年偏苍白的额头上,将平日不易察觉的细小陈年伤痕呈现出来,仿佛白玉微暇的印记。

    女监又送来一波吃食和物品,男囚们又吃喝了一翻,赵箭管理他们也越发得心应手,指东不往西。

    钟云疏想叫沈芩起来吃些东西,依然没醒。

    夜深人静,女监那边静悄悄,没有任何物品送来,自然也没有传信差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