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轻笑了一声,手中一颗棋子落下,没有回应。

    他和萧正九情同手足,自幼视彼此为兄弟,萧正九从前对他没什么好脸色,那也只是兄弟间的互损,不用装着假笑罢了。

    但不知为何,凤溪却是不太喜欢这个太子,总觉得那好看的皮囊之下,藏了深不见底的心机,给人一种永远无法跨越的距离之感。

    凤溪不跟他客气,开门见山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吧,萧正九呢?”

    太子微微转身,面容上看不出丝毫的变化,他盯了凤溪半晌,目光里似是藏了一望看不见底的深渊。

    “为了这事,你犯得着跑来本宫这里吗?不是早就贴出告示了吗?难道坊间还没有传开?”

    凤溪紧紧握了握拳头,细长的凤眸里,霎时带了几分晦暗的煞气,她将嗓音压到极低,“我想听真话。”

    太子手里把玩着一颗白子,迟迟没有落下,似是在琢磨,又似是故意停留,“你听到的,就是真话。”

    凤溪眼中闪过一抹毒火,“你怎么可能杀了萧正九?难道你也相信他忤逆朝廷,要谋反?”

    太子轻飘飘说了一句,“我只相信证据。”

    他说的越是风轻云淡,凤溪就越觉得悲哀。

    他不是和萧正九情同手足吗?

    萧正九不是他的左膀右臂吗?

    为什么现在,“萧正九死了”这句话,他说得如此轻松,甚至还有种铲除祸患的快感!

    难道十几年的兄弟,也如这棋盘上的棋子,用完就弃?毫不留情?

    她不禁在心里哀叹一句,狡兔死,走狗烹。

    复又气的直接开口骂道,“太子殿下,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吗?之前帮你查案的,可一直是萧正九。他怎么可能和昭和遗党有所勾结?就算将军府出现了什么鬼证据,你信吗?就不能是有人要栽赃陷害,故意嫁而放进去的吗?你是太子,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层?”

    太子眉头皱了皱,语气加重了几分,讥笑道“堂堂将军府,可是谁都能进得去的?而且那证据已经经过核实,确实是萧正九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