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斤猪肉,就是这群人一个月的油水了。

    至于糖果之类的,那都是顶稀罕的东西,最便宜的糖块也要一块钱,最难得倒不是贵,而是根本换不到。

    几乎都被村长这样级别的村干部把寥寥无几的量各自分走了。

    云悠跟着大哥回到家,院子里的鸡被闻母放了出来,正在啄矮墙上的丝瓜叶子。

    “回来啦?吃好了没?锅里还有火腿汤,想喝就去盛。”

    闻母拿着个篮子,准备去菜地里拔些菜薹,现在菜薹还算嫩,过了一个冬季,初春的菜薹肥美鲜嫩,等到了三四月份,就会慢慢变老,还会有些苦味,就不好吃了。

    “吃好了,我下午在屋里看书,傍晚再去饭堂。”

    云悠露出个温温柔柔的笑意,在那张清冷的小脸上,像月下空谷里的昙花,自顾自地突然盛开了,只有香气告知有心人。

    闻家宠女儿,这在村里算是出了名,不知有多少人背后说两口子脑子坏掉了,把儿子搞的苦哈哈地,女儿当个宝贝。

    两口子心里门儿清,却仍旧我行我素。

    云悠从心底十分喜欢这户人家。

    “咋地晚上还要去,饭堂晚上不都关的嘛?”

    闻母被女儿的笑脸戳到了心窝子,当下心里就化成了水。

    我女儿咋这么好看哩?

    “干活儿累,我拜托了饭堂晚上供些好消化的面条。”

    凭着闻木匠的手艺名声,云悠的脸面也十分好使。

    “嗳,我女儿就是贴心小棉袄,想整啥和你哥说,我去地里给你们整点菜薹,再拿一罐辣椒酱,下面里好吃得很!”

    闻母在心里给自己带上了十级滤镜,半点没觉得女儿在损耗家里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