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严世蕃有复起之心,但钱渊琢磨,这货信心是不是太足了点?

    再要么就是严世蕃有恃无恐,毕竟这次事情闹的这么大,最终不过是白启常背锅发配,自己只是归乡丁忧,严嵩依旧牢守首辅之位。

    不过这些用不着再想了,钱渊笑着说:“此番东楼兄离京,收获颇丰啊,啧啧,五艘船!”

    “你不也是五艘船?!”严世蕃笑骂道:“镇海通商,甬江化为银江,这几年你也吃饱了!”

    “勿要相诬!”钱渊正色道:“这几年钱某两袖清风……”

    “那五艘船装的是什么?”

    “东楼兄好生无趣,非要戳穿?!”钱渊两眼一翻,“许东楼兄收些例礼,就不许钱某收些?”

    这时候已是正午,钱渊留下用餐,严府下人捧着餐具、菜肴鱼贯而入,排场倒是挺大。

    “尚在孝期,不得饮酒,不进荤腥,慢待了。”严世蕃伸手相邀。

    “身为人子,自当如此。”钱渊点点头,“东楼兄先请。”

    从本质上来说,严世蕃无论人品好坏,作恶多端,虽然只有个监生的名头,但却是个读书人,守孝依旧守礼。

    当然了,虽是素斋,但也颇多山珍,滋味鲜美,钱渊吃的津津有味。

    一直到夕阳西下,钱渊才起身告辞,严世蕃一路送到码头处。

    “东楼兄止步吧。”钱渊拱手道:“算算时日,不到两年,当能重聚首。”

    严世蕃拱手道:“展才此番入京,颇多磨难,华亭来势汹汹,其女婿得高新郑看重,引入裕王府,内阁中吕余姚不堪用,吴曰静资历尚浅,如能得李时言为首,或能相抗。”

    “钱某记下了,多谢东楼兄。”

    “老父处,展才如若有意可探望一二,若有事可寻工部赵文华、刑部欧阳舅父。”

    钱渊回到船上,回头望去,严世蕃在夕阳的余晖中在码头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