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阳台的门被拉开,湛时廉也正好接完了电话,走了进来。

    余小溪这才放下手里的手机,见湛时廉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还是忍不住担心道:“大叔,你怎么了?是公司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听到余小溪的声音,湛时廉才缓缓走近,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疲累。

    他坐在床边,合上眸子,语气却有些意味不明:“刚刚陆元州打电话来,说他真的病了。”

    这个他,余小溪知道指的是湛时廉的父亲。自从大叔有了继母之后,他跟他父亲的关系也是一落千丈,可是眼下,大叔的父亲病了,他心里一定也是很煎熬的吧。

    “大叔……他很严重吗?”余小溪想了想,还是犹豫道:“要不,我们还是去看看他吧?”

    湛时廉转头看着余小溪,语气有些低沉:“小丫头,你讨厌你父亲吗?他曾经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

    余小溪愣了愣,她知道,其实大叔跟她差不多,大叔的父亲好像也对大叔不怎么好,大叔也有一个糟心的弟弟和别有用心的继母,但是大叔还是自己成长,成为现在的模样。

    旁人觉得他冷漠,他无情,甚至觉得他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怪物,但余小溪明白,大叔的心真的非常非常柔软。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心疼这样的大叔,他一个人长大的那些年,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可是半晌,余小溪才摇了摇头:“不讨厌了,事情都过去了。他是给我生命骨血的父亲,他不是不爱我,只是那时候,他选择了在他心里比我更重要的东西。做人嘛,怎么能因为没有被选择,就心怀怨怼呢?”

    是啊,怎么能够因为没有被选择,就去怨恨呢?

    湛时廉忽然轻笑一声,摸了摸余小溪的头,他的小丫头,其实真的是个很懂事的人。有些事情,她居然想得这么通透。

    “今天累了吗?”湛时廉没有继续问她,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愈发温柔。

    余小溪笑着一头扑倒在床上,然后才仰着头笑嘻嘻看着湛时廉道:“困了,今天要早睡早起!”

    “好,早睡早起。”湛时廉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

    可余小溪趁机偷偷拉住了湛时廉的手,四目相对,余小溪才轻轻道:“大叔,明天我们不要出去玩了,去湛家看看他吧,有我在,我们什么都可以面对。”

    她也想,也想做大叔的盾牌,也想尽力成为大叔的铠甲。在喜欢上大叔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跟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起历经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