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笑了起来,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拆开红绸将画卷打开。

    画上的美人温婉娴静,端庄秀丽,是个装模作样的郑姝。

    虽然像,却不传神,大概不是画师技艺的问题,而是画中人有意装出来的不同气质。

    “这个美人一看就是贤淑的大家闺秀,如果侧妃所选之人是她,也未尝不可。”李珏佯做沉思,又不赞成地摇摇头,“不成不成,这么端丽的姑娘,给孤做正妃都是委屈,哪里能做侧妃。”

    郑姝不理他,踮脚又拿下一副画卷抖开。

    还是她,这次换了个角度,依旧形很似,神不似。

    两年前二人在青楼初见时,郑姝不过十五岁,虽只相隔两年,少女的容貌长开了许多,却大致不变。

    再加上内侍省照猫画虎的画像与本人气质相差太远,也难怪差点被当刺客砍了。

    太子选正妃,必然是经过千挑万选,多重考虑,尤其看重家世出身,容貌反而不怎么重要。

    内侍省给姑娘画像是规矩,但只要送一副画功最好的就是了,怎么有这么多?

    半年前,太后设宴邀请了京中几乎所有官宦家适龄女子,只为给太子物色正妃。

    难道太子将所有参与选妃的姑娘的画像都保存在了这里?

    这是什么癖好?

    郑姝心下纳闷,踮起脚伸手还要再拿别的画卷,岂料手掌被人一把握住,按在了书架上。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细嗅夹杂着清冷的白檀香。

    她这才发现,李珏衣襟凌乱,眼眸深沉。

    那一双狭长的眸子似蕴含着惊涛骇浪,上扬的眼角却证实了主人此刻似乎心情不错。

    按在手上的掌心用力极大,若不是书架靠墙,郑姝怀疑自己会让他连着书架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