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荷叹了口气,这就是她为什么在看出伤口已经有坏疽现象后,却没有立刻询问家属意见,进行截肢手术,而是选择等待一段时间的原因。

    在古代这种医疗条件下,她并不认为能够阻止伤口的坏死。相反,多耽搁一天,就可能造成更大的生命危险。所以如果按照她的意愿,她恨不能立刻进行手术。

    然而一来:在症状不是那么明显时,家属很难接受现实,哪怕飒爽如红姐,也会有“再等等,也许没那么严重”的心理;二来,就是林哲此时对她的指责了。

    没错,她只是一个医女,甚至不是大夫,她的话何止是人微言轻?

    不仅如此,最重要的是:在这样一个医疗条件下,截肢手术非常危险,郑掌柜之前已经因为失血太多导致身体虚弱,那么一旦截肢,他是否能够挺过去呢?如果挺不过去,家属会不会反咬一口?红姐或许通情达理,但是她那个婆婆,绝不是好相与的。

    “林师兄说的是,我确实因为着急伤者情况,太不慎重了。”

    见沈初荷认错,林哲的面色好看了些,但仍是认真道:“初荷,你切不可因为救人一命,就沾沾自喜,骄傲自满。这件事回医署后,必须上报梁医官,到时由他来做定夺。”

    “我知道。”

    沈初荷点点头。上级会诊制度,倒也无可厚非。照这个伤口坏死程度,估计梁医官来了后,应该可以确诊。不是她不讲医德,实在是她在这个大环境下寸步难行。

    “这就对了。”

    林哲终于完全缓和了,见沈初荷低着头

    有些沮丧,他想了想又道:“我刚才口气也有些重,实实是为你好,换做别人,我未必肯费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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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教他。对了,那个老太太怎么回事?郑掌柜不是她的儿子吗?怎么对咱们这般刻薄,倒像是故意气咱们似得。”

    “恐怕真让林师兄你给说着了,她就是故意气咱们,不想让咱们给郑掌柜好好治病。”

    沈初荷上了马车,林哲也上了马,随在她车旁边,诧异道:“这是为什么?难道她盼着她儿子死?”

    “具体是怎样的,我也不清楚。不过这天下间,什么样人都有,恨父母的,恨子女的,正所谓一种米养百样人。”

    “慎言,天下无不是之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