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与庆妃相携,外面的玉撵已经候着了。淑妃抬脚刚要上去,庆妃叫住她,“皇上果然还是看重妹妹,如此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都要让李公公来宣读口谕。”

    淑妃回头看了她一眼,不重不轻的笑了一下,“本宫妹妹的一条性命差点死于孙贵人之手,姐姐觉得是件不大不小的事?”

    庆妃僵住,她原是奉承几句,没想撞枪口上了。尴尬的笑笑缓解气氛,而后才说:“姐姐并无此意。”

    “如此最好。”淑妃已经坐上了玉撵,居高临下的看着庆妃,“妹妹提醒姐姐几句,一个人生存绝不是靠着虚无的奉承比你强的人,而是你自己要强。妹妹可有听说,孙贵人身边有个叫庆儿的宫女,而姐姐却一句话未说。”

    这宫里原是不许有婢女名字冲撞贵人,即使是称号也不可。

    本就疲乏得很,香菊喊了‘起轿’,一行人就匆匆往明阳宫走去。

    庆妃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子,才悠悠上了自己的轿撵,身边的玉香愤愤道:“瞧她,仗着有几分宠爱,就对娘娘您出言不逊!”

    庆妃缓缓吐纳气息,声音空空的说:“同为妃位,她的玉撵有十二人抬,而本宫的只有八人,这就是得宠与不得宠的区别。”

    庆妃也是从东宫出来的人,有个妃位,但皇帝自登基后来她宫里的次数屈指可数。

    玉香哪能不理解自家娘娘的自怨自艾,心疼道:“娘娘……”

    “别说了,走吧。”庆妃无力的摆摆手,她已经没有兴趣去听玉香那些无用的安慰。

    玉香垂头:“是。”

    “皇上此番是何意?”

    太后保养良好的手掀了桌上的瓷盏,碎裂一地。

    皇帝静静看着太后勃然大怒,恬然张口吃了一块展若姑姑呈上的糯米糕,入口即化,却有些酿人,只此一块,皇帝再未碰过。

    太后年老,喜欢吃甜食,他却是吃不得。

    展若站在太后身后,她已经很久没见太后发如此大火。自从沉迷礼佛,太后算是平淡如水,什么也不能引起她波动。

    太后急喘着气,她昨日找过淑妃,皇帝也来找过她。她让淑妃在皇帝身边规劝着一些,而皇帝却只是来她这听她礼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