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峥猛然伸手入腰,铿锵一声拔出一把柴刀,这柴刀上面还有斑斑锈迹,似乎锈迹乃是天生的花纹怎么也擦拭不去,他持刀迎风一劈,安抚阿奴道:“丫头莫要担心,我已不是曾经的唐小五,这半年来我跟着三爷爷练武,又被干娘天天用药酒泡,筋骨如龙,体格如刚,点滴寒风冷雪,哪里能耐我何?”

    “可是……”阿奴还想说话。

    “没有可是!”

    唐峥忽然一声暴喝,横眉冷对道:“倒是你,该速速离开,此乃城防重地,你一个女孩子上来算怎么回事,给我滚,滚去酒肆那边,滚到我干娘身旁。有她护着你,方能解我后顾之忧……”

    阿奴一脸不舍,倔强不肯离开。

    唐峥再次暴吼,怒眼圆睁道:“你欲乱我心神,非让我死与战阵才满意吗?”

    阿奴眼圈一红,热泪滚滚滑落,少女陡然把厚袄使劲给他披上,然后呜咽大哭伤心跑远。

    唐峥长长吐出一口气。

    大战将至,由不得儿女情长,他宁愿用言辞利骂让阿奴伤心,也不能让阿奴留在这危险之地。

    冬日之末,其实很冷,再加上北风呼啸肆虐,越发增添了几分严寒。

    四万壮丁不断挑水浇筑城防,渐渐开始有了极大成效,每当一桶河水泼出流下,在流淌过程中转眼结冰,这样不断来回往复,几十万担水冻在城墙,整整一天一天过去,琅琊县已经变成一座冰城。

    城墙之宽,足有两丈。

    城墙其厚,金铁难穿。

    另有城墙之高,平白拔出三尺,这已经不是一座小县可以拥有的城防,这简直能达到长安洛阳那种城防程度。

    最让唐峥出乎意料的是,四万壮丁竟然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他原本预计一天一夜只能挑来五十万担河水,但是这四万壮丁奋战一日一夜,挑水足足超过八十万担。

    多余的三十万担,直接泼进了城内的街道中,整个县城之内仿佛全被冻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一座冰城。

    冰冻的街道,很滑!

    很滑的街道,马匹很难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