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云渺只当自己不知道她的本意,强行“曲解”到另一事上,“虽说太后娘娘怜惜,欲为臣女向陛下请封县主爵位,臣女心知本分,万不敢与公主攀亲、说什么‘一家人’的。”

    晁思玢眯起眼睛,细细看她神色,暗忖她应是不知帝妃二人盘算。

    眼前人身后牵扯了文武两家重臣,娶了她对晁磊、对昭和宫百利无害,晁思玢觉得自己有必要帮自家哥哥一把。

    总比那个刁妇严氏好上千百倍。

    至于那什么婚约?天家垂帘,已是几辈子积来的福分,他们还敢抗旨不成?

    思忖间,她又听区云渺道:“公主相召,臣女不敢违背,只是太后娘娘那怕是要久等担忧了。”

    三句不离太后,晁思玢摸不准区云渺是不是故意扯大旗,手上一用力,带着她向前迈步,“这有什么,本宫随你一同去宁寿宫,正好给皇祖母请个安。”

    区云渺哪能说不,只得半被她带着,重新走回到前往宁寿宫的宫道上。

    一路上,果不其然,听晁思玢念叨了一耳朵晁磊的光辉事迹,他有聪明多孝顺、多受宠多温柔,如今又是满京城未嫁贵女梦中佳婿第一人选。

    “四殿下天赐灵光,造福百姓,都是大功德,”区云渺时不时附和几句,又带着些羡慕道,“公主殿下有四殿下这般友爱弟妹的兄长,也是别人求不来的福分,不似臣女福薄,虽也有个哥哥,我还未出生他便夭了。”

    区云渺再度拿出当年在晁焱面前的演技,端的是真诚无比。

    晁思玢的段位可比晁焱低多了,又有前世的经验在,区云渺随便几句就说到了她心坎上,不大会儿把她带偏了题,该说的不该说的说了一大通,交浅言深不外如是。

    到最后晁思玢对区云渺竟有了几分真心实意,“宫中寂寞,难得有个人能和我聊得来,上次母妃见了你也夸你稳重大气,叫我有机会与你结交讨教一番。”

    “前头我还不服气,今日见了才知道什么是知书达理温柔可亲,你这般出身,得皇祖母宠爱,还是太子妃嫂嫂的闺中姐妹,日后多入宫来陪我说说话才好。”

    区云渺面上只挂着腼腆的笑,口称不敢,晁思玢见她毫无攻击性,半是玩笑半是试探道:“我要是能有你这么个嫂子就好了,母妃和皇兄就喜欢你这样的大家闺秀。”

    此话一出,区云渺好似受了惊吓般,一个用力挣开了她的手,后退至一丈外,躬身行礼道:“臣女惶恐,且已有婚约在身,万不敢攀附皇子,还请公主殿下不要调笑臣女。”

    气氛有一瞬凝滞。

    被甩开的晁思玢先是愣了愣,随后沉了脸,“怎么,连一句玩笑都说不得,你这是不给本宫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