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偲脑袋里蹦出这个词,他勉强提起胆子四下看看,只觉得左边墙上的几道枯枝像骨手,摇摇摆摆地要伸过来抓他;右边叶子堆叠出的阴影孔洞像人头骷髅,抖动着下颌骨想扑过来咬他。

    刘偲猛地想到他在眭远村撬开的棺材和棺材里双眼烂成两个漆黑孔洞的女尸,这才开始后怕。他嘴里絮叨着莫怪莫怪,按开床头灯,缩进被子里捂得严严实实,后面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缺氧捂昏过去了。

    刘偲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觉得脸上怪疼的,尤其是有骨头的地方,阴凉阴凉地疼。他看过不少恐怖恐怖电影,也玩过以前流行的请笔仙、召唤血腥玛丽之类的通灵游戏,自觉懂点对付鬼的法子。是不是真撞鬼了,姑且试一试。桃木剑、朱砂、黑狗血这样的利器一时不好找,但林叔僵尸电影里颇受推崇的糯米倒是现成的。

    刘偲潜进厨房,找个盆装满半盆糯米,冲水浸泡搓洗一番,将整张脸埋进泛白的米水里。甫一浸进水中,刘偲的面皮就像热铁淬进冰水,激起滋啦白雾,皮肉要被烫化的痛感刺激得他吱哇乱叫,引来晨练归来的刘母。刘母跑来扶住刘偲,扯下一旁的毛巾给他擦脸。尽管动作轻柔,仍惹得刘偲连连抽气。

    刘母只得草草擦完拿开毛巾,转眼再看儿子的脸,吓得阔太的雍容仪态都破了功。

    刘偲被刘母的尖叫吓得够呛,捂着耳朵问她怎么了。

    刘母哆哆嗦嗦地把他推到镜子前让他自己看。

    这一看,刘偲的冷汗就流了下来。

    他的脸上,布满了青灰色的手指印。

    从额头到下巴,密密麻麻。

    “儿子,你……你不是撞到什么东西了?”

    刘母颤着声问刘偲。

    她见过这样的手指印。在她还是小女孩,和父母去小岛度假时,一起出游的小伙伴淹死在浅海里,他的尸体被捞起来时,脚踝上就有这样的印子。五根手指都细细的,颜色稍微浅一些。

    那是刘母经年的噩梦,没想到如今这噩梦照进现实里。

    她惊恐不已,打电话勒令出门谈生意的老公马上回家。

    一头雾水的刘父一进门,就被儿子脸上的痕迹给震住了。

    个带孝子挖人棺材的事他花了老大一笔钱才按下去,这才安生了几天?

    刘父怒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