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因常年征战,受过很严重的伤,现在身体已大不如前,骨瘦如柴,此刻身上穿的这件衣裳是去年母亲亲手做的,那时父亲在外打仗,一年多未见,母亲不知他已瘦成干柴,做出来的衣裳便极度不合身。

    可父亲心疼母亲做针线伤眼睛,非不让她再改,一直穿着。

    “爹……”她哽咽着唤了声。

    沈清台一年多没见过女儿,自然是想念的,虽然她刚刚闯了大祸。

    “陛下,求您饶过小女这一回,臣保证,她以后再也不犯,那些被踩踏的秧苗,臣想办法补齐,您看如何?”

    再想念,再心疼,再生气,此刻也不是教女的时候,他要先保住女儿的命。

    鸿照皇帝没有回答,而是吩咐身边的人道:“去,把孩子们都叫来,所有!”

    所有两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话音落下,鸿照皇帝重新落座,眼神冰冷的盯着沈清台,“朕还没下旨,你就跟孩子们说要得个公爵?”

    “臣不敢!”沈清台吓得匍匐在地,惶恐不安的道:“臣从未对孩子说过朝政的事,许是哪个下人嘴碎,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皇上恕罪,臣回府后定彻查严惩不贷!”

    “你心里是不是也觉得朕该封你个公爵,才配得上你的功劳?”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仿佛在闲话家常。

    但这句话,让沈清台惊恐到极致。

    不过,他毕竟也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反应快,人也不傻,“说来惭愧,臣只不过赶巧跟在皇上身边的时间长些,皇上念旧情,才容臣捡了些功绩,从皇上起事到现在一统天下,哪一个大仗不是皇上您亲自研究的战术,如果没有皇上的智谋,就凭臣的蛮力,哪里能成事,而且,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里,皇上拿的人头还比臣多呢,也就是皇上不嫌弃臣,否则臣连将军的名头都配不上,就更不敢肖想爵位了。”

    话说完,门外有人来报,“皇上,皇后娘娘带着太子,三皇子,五皇子,长公主,五公主,和七皇子,十一皇子过来了。”

    “去,准备些板子,再把臣工们的孩子都叫来,今日朕要让他们看看,随意糟蹋庄稼是什么下场!”

    七皇子三字入耳,沈曦月忍不住回头,他怕是不认识自己了吧。

    重生后,第一次见面,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

    鸿照皇帝见她不但不怕打,还回头看,刚消下去的气又蹿了上来,提笔便大笔在一本奏章上划了两笔,看手势,应该打了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