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开启的双唇,将他凝望着,想说些什么,似乎多是苍白无力的语言。

    “我……”

    容凡将下袍拉好,平整了一下,垂下了眼眸,静静地起身,迎着阳光,微暖的阳光顺着他的脸庞打下,漏在了她的指尖。

    “师父,令牌好生收着,发丝我回收了,这次用的是……”他微微侧眸将她看了一眼,话未道尽,便迈步走开了。

    “等等,既然进来了,不若去茅屋那,我给你做一顿膳食,如何?”

    简陋的茅屋内,容凡抬头可见,稻草画得有些稀疏,导致阳光从缝隙中点点穿透进来,而那门扉,更是不堪入目。晏初初初画这茅屋作为避难所之时,何曾想过她有一天需要操笔从业。

    画工不良,亦不能怪她。她素日里又何曾去留意过一扇门,其上需要画些什么东西不是?一块门板,便够了。桌子,一个立方体便行了。

    容凡便坐在只有几根木条搭建的桌凳之上,看着桌上那盘似乎是菜肴的物什。竟是二话不说,抬手便要拿起筷箸而食,晏初知晓,容凡鲜少吃这些东西,今日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而下。

    望着对面的容凡垂下的眼睑,左眼的泪痣十分的显眼,衬上他白皙的肌肤,让人觉得有一股纤细的错觉。容凡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了眼眸,将她的目光撅住,唇上仍然泛着油光,她却无端觉得风雅极了。

    “今日是你生辰,师父没有准备什么,这里有我去凡间之时,买的糖人,还是按你的模样亲自做的,便想今日交予你。”

    说完,便见她从乾坤袋拿出了一个金黄色的大糖人来,足足有半张桌子那般大。容凡这才又微微一笑,一双凤眸盛满了暖意,伸手接过糖人。

    糖人的糖丝是用山楂黑糖所拉,金黄色里暗藏了一丝暗红的绯色,看上去十分的炫目。他垂眸看了一眼糖人那张大饼脸,如何看如何不像他,仅一双凤眸以及那颗泪痣十足的像。

    “师父有心了,这颗痣,点的真像。”容凡扯唇一笑,似是十分喜欢的一直端详着,半响舍不得吃的模样,让晏初十分的心满意足。

    “当是,那日我落笔之时,便怕这颗痣粗了不行,细了也不行,好在我画工了得。”说到此处的容凡,自动忽略自己所坐的凳子只有几根竹板,唇上淡淡的笑诚然是十分愉悦的。

    “师父,我亦有东西送你。”说完便是晏初一脸期待的神情中,从储物戒中抽出了一个铃铛来。她与容凡曾商讨过,因她早已不记得自己生辰,便约定了,容凡过生之时,便是她的生辰,二人协伴而过。

    那么多年来,亦算是二人陪伴彼此度过这日特殊的时刻。

    晏初一双杏眸如若不是因那阴煞之毒,此刻定当是十分水灵的。她有些遗憾的结果铃铛,铃铛入手温润,不知是何玉石所制,她双眸中所见的是一片灰白色。

    “这……是什么颜色的?”她声音有些低,但是容凡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