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总也回原生家庭老家?真巧。「既然很烦,你g嘛还回去?」

    「问倒我了。」梅曦明笑了笑。「其实我们不太亲,我妈见到我从来没有半句好话,永远不忘提醒我是个多麽令人失望的不孝子。至於其他上进的好儿nV,大概是太上进了,整天只想斗垮对方,她也气他们吵闹不休,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

    尽管如此,她就是不准任何人缺席这些狗P家庭聚会。我的老家已经一点Ai和温暖都不剩,回家只有痛苦,但我还是每次都乖乖回去感受痛苦。」

    梅家不和睦,对外界并不是个秘密,蓝思礼多少也知道。梅曦明的自述听起来虽怪,他却觉得可以理解。

    「我猜想,人类的基因里就是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怪东西,即使被至亲伤害,对真人或回忆产生厌憎,你仍然会同时有着罪恶感。我还小的时候,唯一的亲人过世时就是这种感觉,我花了很多年才摆脱副作用。」

    「等、等一下,你从小就是孤儿?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

    噢,一不小心忘记自己的角sE。不过,蓝思礼不是很担心对梅总说溜嘴。

    「不要破坏气氛,就当那是个设定,我在说故事!」

    「好、好,你说,继续说。」

    「其实也没什麽好说的。」出道之前的事,蓝思礼不Ai提,尤其是他对母亲过世的心情。今天第一次说出口,他有那麽一丝丝的後悔。「世界上多数的家庭就算不够幸福美满,成员彼此也是Ai的成分大於怨恨吧?我不想被当成少数的怪胎。」

    「少数的怪胎许多时候也是人间的瑰宝,世界因此多添了很多sE彩和滋味不是吗?我就很欣赏你们这些少数的怪胎。」

    蓝思礼不想承认自己有点喜欢对方的说法,哼了一声说:「你身为出版商,难道不应该更重视市场上的多数人吗?」

    梅曦明笑了起来,「有听过那套赔到让我们脸都绿了的波罗的海系列吗?」

    蓝思礼双眼一亮,「你选的书?我有买呢!」

    「真、真的?」

    蓝思礼不自觉地点着头,虽然对方看不见。他从坐姿改成仰躺,手机贴靠在耳边。可惜这里是小记者的老家,不方便开扩音说话,不够舒适。

    他记得梅曦明提起的那套冷门书,在他的架上已有好多年。很美的蓝sE封皮,华丽的烫金字,译笔流畅优雅,故事引人入胜。他不懂出版这一行,完全不明白为什麽销售成绩惨澹。

    「看完第一册第一则故事,我就知道一定要买第二套,因为它会被我翻到烂。」整套十二本JiNg装书,不便宜,他眉头不皱一下就订购两套,多少也有补偿自己年少时的意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