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从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盯着方启明的眼神几欲要灼出一个洞,他不甘道:“陛下,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如此残暴,岂……”

    “罢了!”皇帝脸色一沉:“此事就此揭过,爱卿莫要多言。”

    刘从青心有不甘:“……是。”

    皇帝视线一转,又落到第二个出列的御史身上,皱眉道:“孙卿可还有事?”

    孙大人正一头雾水,闻言连忙道无事,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皇帝又重新靠回龙椅上,手中继续盘着那串佛珠,眼眸微阖,面目沉肃。他开口道:“太子年幼,身子骨又弱,做事难免有不足之处。一些无伤大雅的事,各位爱卿多多担待。”

    他一甩袖袍:“退朝。”

    皇帝都这般说了,文武百官还能如何?只能强忍不发,恭送万岁。

    等到皇帝身影消失,各个臣子面面相觑,皆是一言难尽。

    太子年幼?

    当今太子虽未及冠,但已有十九,旁的人家子嗣说不准都有了,哪里还能说年幼?

    可皇帝素来袒护他这唯一的子嗣,众臣心中无奈,却也不得不妥协,低叹一声,三三两两散去。

    等过了午门东偏门,出了皇宫地界,方启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此时才发现他的衣裳已经汗透,两腿都在打着哆嗦。

    他回头看了眼皇宫,又看了眼朝他怒气冲冲走来的刘、孙两位大人,只得无奈苦笑。

    “方启明倒不是个傻的。”

    听着下人禀告朝上发生的事,宋晏储在面前的公文上落下最后一笔,面上露出满意之色。

    “能坐上这么个位置,哪有真的蠢货?”陈玉想起昨日之事,忍不住叹道:“还是殿下英明。”

    太子左卫率卫林站在一旁听着他们二人的话,踟躇半天,还是忍不住道:“殿下为何要这般费心思?直接交给大理寺严刑拷打,还怕他不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