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涟坦荡承认了:“是,我听闻知乐这些日子病了闷在家中,怕她心里也憋出了病症,想邀她出去散散心。”

    蔺夫人拉着她的手,面露难色:“知乐她……你是否觉得我太过拘着她,她这些日子,唉……”

    蔺夫人接着道:“那日请过大夫,我与她说这些日子别出门了,她答应我说好,到今日也就在自己屋与书库待,连我这屋都不怎么来,前几日她哥哥在吃早饭时说了她几句,她也不说话,倒是她哥哥被他们爹罚了禁足……”

    “我这两日想着这么拘着她也不是好事,正巧你来了,你们一块儿出去散心,你帮伯母为她疏解疏解可好?”

    陆涟嘴上答应着,心想蔺知乐这回长进了,一手叫她来当救兵,一手“听”她娘的话,如此一来,连她的腹稿都省了。

    安慰了蔺夫人一会儿,陆涟终于得以脱身去见“蔺知乐”。

    朝阳的窗前,顾维源正在写字。

    花瓶中不知放了多久的海棠被小丫鬟花芥换下去了,现下瓶中放的是一枝雪白的重瓣木槿。

    他对蔺知乐屋里放什么花并不在意,便随她去了。

    陆涟到时就见“蔺知乐”垂眼写着什么,手边瓶中一枝木槿随风微颤。

    她敲了敲窗沿:“知乐,走了,写什么呢?”

    顾维源没感觉到这人什么时候过来的,闻声下意识地想要把纸收起来。

    不过,陆涟是谁?国子监太学博士!平时可没少没收学子们的闲书小抄!他收得快,陆涟比他还快。

    “是《维摩诘所说经》?你爹爹罚你抄书了?”

    顾维源绷着面皮的平静:“嗯。”

    陆涟翻了翻:“怎么一模一样的抄两遍?”

    顾维源道:“闲着没事做。”

    陆涟笑着把宣纸放了回去:“我这不来让你不闲了嘛,走吧,大小姐,出去玩儿”顿了顿,她接着道,“说起来,你这字是不是有些变了?你让人送信到国子监,我乍一看差点没认出来是你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