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祁缙的眼神微微一变。

    “你是说,是你们楼主救了我?”祈缙问道。

    “是啊。”茗音答。

    “那他可认得我是谁?”祈缙再问。

    “并不认识,想来也是姑娘运气好,公子听说禾山的花海远近闻名,一直想去一次,只是没有时间。昨天正好有空,本来冷桀陪着公子是一块去赏景的,却不料景未赏到,倒是救了姑娘。”茗音惋惜道。

    这样啊。祈缙不知道茗音底细,对她说的话半信半疑,并未全信。

    “姑娘,先趁热把药喝了吧。”茗音将手中的药盏递向她。

    祁缙怕药有问题,见窗上有盆花栽,心生一计。接过药轻轻尝了一口,表情瞬间变的难看了起来,连忙将口中的药吐了出来“呸,这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难喝。”

    茗音不知祈缙心中所想,还真以为是药苦,神情显得有些尴尬,劝说道“姑娘,这药哪有不苦的,人家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您赶紧喝了它,病才能好的快。”

    “不行不行,这么难喝,你爱喝你喝,我才不要喝。”祁缙随即眼珠一转,接着道“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它喝,就当给它施肥了。”也不等茗音同意,起身到了窗前就将药倒向盆栽中。

    “姑娘,不可。”茗音伸手拦她,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真没想到,将那些穷凶极恶的暴徒视为无物的姑娘,却害怕一碗药。”

    祁缙朝着声源处转过身去,眼前的男子,面容俊朗,一双眼眸温柔如水,嗓音似泉水般清凉悠然,不疾不徐泰然自若的从容样子,还有那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才真是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可总有一种直觉在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并不简单,他看似温润如玉的表面下分明散发着冷漠与凉薄,表面看起来的温文儒雅也许只不过是他迷惑世人的假象罢了。

    此人看起来气宇不凡,眉宇间皆是贵族风范,祁缙猜测,想必这人就是揽月楼楼主君煜轩了吧。

    正逢一阵春风袭来,纱帘轻摆,祁缙又站在窗口,一袭秀发随风扬起,几缕发丝散落脸颊,一时之间,竟是美的不可方物。眼前一幕尽收男子眼底,一时间有些失了神。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什么穷凶极恶的暴徒,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便自顾自的将药倒进花盆里。

    方才一切,从她的失忆头疼,到将药倒入盆栽,君煜轩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似真非真,又似假非假,不过她昨晚伤的的确严重,体内还逃窜着一种寒毒,这种毒,虽不致命,发作起来却也会令人痛不欲生,说不定真的会导致失忆。

    见她一副高傲的样子,并不在意,笑了笑问她“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祁缙尽力让自己装的像些,手中一顿“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也不记得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