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惊讶望着她,这么多年来,铁面无私的容大法官鲜少表露情绪。

    “从我记事起,父亲和母亲持续冷战到离婚,对我不闻不问,我几乎没经历过正常的童年,”薛放平淡笑了笑,“他把我捡回来的猫弄死,丢进垃圾桶,还说是为了教育我,担不起的责任就要付出血的代价。这种家,我一天也不想回。”

    容免沉吟一会,稍稍退让,“我也不是逼你现在扛起责任。至少,你得找个伴侣养好你的病。十多年了,不能再拖了。”

    薛放摇摇头,笑着告诉她:“失去异能不是病。能让我做回普通人,我还挺乐意的。”

    容免欲言又止,末了,冷面寒霜交待他:“今天晚上你必须到场。”

    “不了,麻烦您帮我拒绝掉,就说我不孕不育,精神冷感。”

    容免下瞟一眼,“你手腕上是什么?”

    薛放竟然有一丝慌乱,连忙拽紧手套,遮住手腕,表面散漫地说:“没什么,去猫咖玩被咬了。”

    “我不管你去哪玩,哪怕婚后去玩,我也不管。但今晚你不去,明天我就取消阿卡纳大学办学资格。十五分钟到了。”容免说完,接过等在一旁秘书手里的终端,边走边无缝衔接下一项工作。

    “……”薛放注视着她雷厉风行的背影远去,悄悄退下手套,拇指摩挲着手腕。那里有一个黑红色的印记,图案是遒劲的猫科,正随着他的抚摸微微发烫。

    “滴嘟~”是终端新消息——

    小咪:别来找我。

    薛放一下子坐在走廊长凳上,捂住脑袋:啊啊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烦心事……

    当晚8:30,首都星最豪奢的消费场所之一——酒红餐厅。

    薛放来的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当面拒绝对方,礼貌版,刻薄版,毒舌版……各种说辞想了一大堆,势必要劝退这位想攀附权贵的少将。

    到点了,对方还没来,已经快迟到十分钟了。薛放立马给对方的印象分狠狠扣个50分。他有一搭没一搭喝着茶,无聊朝落地窗外看,沿街的霓虹彩灯缤纷梦幻,映照到下过小雨的路面,仿佛童话故事里的幻景。

    雨后的夜晚很冷,路过行人脚步匆匆,急于找个地方钻进去取暖。也有人不惧寒冷,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迎着风往这里走。

    “嗯?”薛放觉得那身影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