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妹妹好。”他眉目温柔,望着她笑。

    元月晚只觉心中一动,不由得就垂下眼来,轻声道:“衡哥哥好。”

    一旁江夫人瞧得清楚,胳膊肘捣了捣白夫人,偷偷地笑:“你瞧他们两个。”

    白夫人只笑而不语。

    “这就是锦州城了。”

    他们这边还未叙完旧,后头的一只大船上,陈烺等人一一下来,四处打量了说。

    江夫人压低了声音问白夫人:“想必他们就是你信上提到的……”

    白夫人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一见过后,江夫人便安排着,大家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下人分作跟去白府的和留守船上的两拨,各司其职。

    车马进了白府,天色已暗,元月晚母女几人,自是先去拜见了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今年已七十有三,是个慈眉善目与世无争的老太太,日常喝酒吃菜,看戏听曲,院子里养了一猫一狗,架上还有两只绿帽鹦鹉,兴致来了,看猫狗打架,教鹦鹉学舌,兴致更高的时候,也会叫人将自己的小重孙子抱过来逗弄一番,日子过得颇为自在逍遥。

    这几年元家驻守越州城,两城之间不过两三日的水路,是以往来颇多,今日白老夫人见了他们,并没有什么淌眼抹泪的情形,只赶紧使唤了身边的丫鬟,叫设宴开席。

    想来,这个时辰,的确也是较平日开饭晚了些。

    晚饭在花厅之上设了两桌,中间隔一扇屏风,一边男,一边女,只闻其声,不见其面。如此这般,自然也是因为,男人们的那一桌上,有着三个外人。

    关于陈烺等人的真实身份,白夫人只修书告知了她的大哥大嫂与五哥五嫂,大哥大嫂当家,五哥五嫂明理,至于三哥三嫂,三哥嗜酒如命,三嫂心思不纯,都恐生事,唯有瞒住。

    当着其他人,他们如在越州时一般介绍,是元家在京城的远房亲戚,姓李,此番是南下游玩,再一同作伴进京。大家无有生疑,也就李公子李公子地称呼起来了。

    几个“李公子”都挺能喝的,联起手来竟然给元月晚那号称千杯不醉的三舅舅喝趴下了。三舅舅被人架着回去的时候,还不忘晃了手里的酒杯子,冲他们喊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来,我干了,你们随意!”

    倒颇有几分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