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麟羞涩地捂了下嘴。

    不知道她跟师叔剖白心意,师叔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是淡然地处之一笑呢,还是欣喜若狂地说道:“好啊,小丫头,你居然瞒了我那么久,原来你喜欢我啊。”

    跟九师叔剖白心意后,她就不是九师叔的师侄,而是夫人了。

    悯麟上牙齿咬着下嘴唇,脸颊上泛着两酡酒醉般的绯红。

    少女为要不要去和师叔表明心迹而感到纠结。

    好像有个小人趴在她的左耳朵里,说:“不要去,不要去,去了会吓着九师叔的。默默地再互相喜欢几年,再和九师叔表白心迹。”

    另一只耳朵里也有个小人,反对道:“去啊去啊,为什么不去,去了你就是九师叔的妻子了。”

    悯麟把菱花镜子反面朝下扣在了桌子上。

    去啊,为什么不去。

    去了,她就是九师叔的妻子了。

    悯麟笑容中蕴着比春桃更甜的香软,兴冲冲地,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子,小跑着冲出了房门,去找九师叔。

    去找九师叔时,悯麟心跟裹了层蜂蜜似的甜腻。

    从九师叔那里回来时,悯麟只觉得心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春天,天光带着照拂世人般的明媚,大方地挥洒下来,栖身在葳蕤草木上,开得如火如荼的娇花上。

    悯麟面色凄然地扫望了一圈方山上的风景。

    草不谢荣于春风,木不怨落于秋天。

    这句还是九师叔教她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