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除了皇帝之外的两位重量级人物——丞相和国师都没发话,余下的臣子们纵然有万般心思,哪怕急得一头热汗,朝堂上也只能点到为止,谁也不敢轻易揭破那层窗户纸。

    青年国师虚一拱手:“一切有陛下做主。”

    哼。滑不留手的小狐狸。听了他这话,廉相眯起了眼:“这是自然,陛下自有圣裁,只是如今外有陌族虎视眈眈,内有匪患四起,单说盐铁那也是一本算不清的坏账。连年旱涝不匀,国库又……唉,如此内忧外患,真是叫人不安呐。国师奉陛下之命夜观星象,不知对我朝国运有何见解?”

    俊美的青年并不接话,微微一笑:“圣上仁德,国运必然昌隆,丞相不必忧心。”

    眼看到了宫门口,国师一拱手,施施然告辞上了自家马车,放下了灰色的车帘。

    等马车拐过了长街尽头消失不见,廉相才登上了府中来接的马车,脸色冷了下来,捋着胡须半响冷笑了一声。

    载着国师的马车慢悠悠地走过长街,来到公主府前。

    守卫上前来拦查,车夫勒住了马,车帘被修长肤色冷白的手撩开一角,有力的骨节间夹着一枚令牌,守卫看了一眼忙跪了下去,其余的人则打开了大门,将这架不起眼异常朴素的马车毕恭毕敬地迎了进去。

    绕过影壁,马车沿着铺得极细的砂石路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从富丽堂皇的前厅绕到了东侧门。

    与方才的肃穆齐整不同,从这里开始高大的院墙逐渐被大片大片的茂林淹没,穿凿出的溪流绕着岸堤蜿蜒,梅林、桃林、松林、竹林,乃至牡丹、芍药……种种花圃林园次第铺开,高低起伏的坡林间的水溪湖面像一块块洁净的翡翠,镶嵌在其中,别有一番精巧风流韵味。

    随着马车走的越来越深,风中逐渐能嗅得出甜腻的气息,比蜜还香甜,掺着醇馥酒气,只是闻上一会儿就叫人有些醉意了。隐约能听见女子的娇笑和男子粗重的喘息,仔细凝神去听,却又听不甚清了。

    马车在一座高大假山前停了下来,假山后就是入口了,早有人得了信在门后守着了,见熟悉的车马来了,那人便笑着来迎:“国师大人,公主今日在长乐宫。”

    青年国师从车里下来,掸了掸衣袍,那人便识趣地往前引路了。

    入口处是一条入山的小径,山很矮,只有五层塔那么高,不过圈在一座府邸里也算是够用了,这座小山将后方的泉水遮挡得严严实实,也将声响动静也一并挡住了。

    直到下了山,泉水边的笑语跑闹声才较为清晰地被暖熏熏的风吹入耳中。

    这里的温度比起外头来似乎要高上不少,一汪汪热气飘扬的汤泉中央,泉眼正咕嘟嘟地往上冒着水花。

    铺了青石块的岸边漾开一层清浅的雾气,不少衣衫单薄、袒胸露乳的男男女女正彼此嬉闹着,也不避讳旁人,自顾自地搂腰摸奶亲嘴,女子皆生得俏丽,脸上多是一览无余的春情荡漾,她们腰肢纤细柔若无骨地倒在臂膀有力的男人们身上软语吟哦,和他们粗重的喘息声交织成一片淫糜之声。

    这些似乎全然抛却了羞耻心的男男女女,或是两两成双,或是三五挤作一团,舔乳含穴,到处可闻唇舌交叠的啧啧水声,还有裸着身子彼此追逐嬉戏的,遍布岸边、泉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