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宵,到了翌日,夏侯彦就带着展诗回到了馆舍。

    在浮生阁,祁泽正听着祝余调查出的朝堂之事。

    “现在太子确实没有再管过朝堂之事,而是一直身在地方,连晋王都对朝堂之事关心颇少,最近一直都在增加人手调查太子的行踪。”

    “慕容脩也在调查慕容晟的行踪,虽然派去调查的人手多了,但慕容晟生性谨慎,恐怕还真调查不出什么来。”祁泽放下手中练字的笔说道。

    “所以……”

    “所以我们还是要从夏侯彦这个突破口查找线索,夏侯彦人就在京城,也更方便我们调查。”祁泽淡淡接话道,“对了,我们的人手还没有安排进去?”

    “没有。”祝余摇头道,“本来想趁着东滕太子去姜府拜访的空子,赶紧安排人手进去。可东滕太子在馆舍内外,全都布置的有暗卫,正严密守卫,我们的人不敢大肆行动,怕打草惊蛇。”

    “那就再找机会,一定要安排一个内应进去。”祁泽头疼地扶着额头说道。

    “是。”祝余应了一声,然后便有些疑惑道:“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晋王明知太子会起兵造反,为何不把这件事告知圣上,相反还要自己私下调查。太子私养军队,还勾结外国,这每一件事都可以至太子于死地,可为何还要隐瞒下来?”

    祁泽揉着眉心闭目养神,淡淡回道:“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昭正帝如今已经不中用了。军队来犯,还就需要军队来对抗。可南楚的兵符是假的,这个秘密慕容晟也知道。如果带着假的兵符去率领军队对抗,就会被慕容晟反咬一口,到时秘密被揭露,南楚的困境就会更加危险。”

    “而且南楚的军队恐也无力对抗那么多士兵,无论是否告知给昭正帝,结果都是一样的。反正慕容脩掌握着真的兵符,军队只听兵符的,那还不如私下调查好以做足对抗的准备。既然都是要背水一战的,那为何不自己亲自带着真兵符前去应战?也能因此建立军队中的威信不是吗?”

    祁泽放下揉着眉心的手指,睁开双眼,接着道:“如果我是慕容脩,我也会这么做。自己的父皇生性多疑,一旦得知这个消息,第一个想到的绝对不是怎么出兵对抗,而是……”

    “而是会去怀疑告知这个消息的人。”祝余沉声接话道。

    “没错。”祁泽神情严肃,“慕容晟起兵造反,慕容脩又是怎么知道的?之前昭正帝调查时没有发现丝毫异样,现在却有人说慕容晟有此贼心。告知了这个消息,却拿不出证据,在昭正帝眼里,不只是慕容晟有此贼心,怕是告知这个消息的人也有此贼心,要不然又怎么会猜测出慕容晟的意图?正是有此心,才能猜测出啊。昭正帝从来不是什么圣明的君主,自己的父亲,身为儿子的慕容脩是最了解不过了。”

    祝余闻言也不由低下头,神情严肃沉重。

    就在此时,屋外响起敲门声,引得屋内两人看过去。

    “主子,你见到展诗姑娘了吗?前几天展诗姑娘让属下去买白色的布匹绸缎,说要给主子做衣服。可布匹属下是买回来了,但不见展诗姑娘人在哪里,连房间里都没有。”

    苍术怀里抱着包裹好的布匹绸缎,推门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