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宴淡淡地看着她,眼眸中的冷光才点点消散。

    乐巍和乐峻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三弟和小妹,乐巍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考前我见小宴心不在焉的,还以为他心里有了那个陈家小姐,现在看来他更像是不喜,罢了,咱们毕竟不用那么着急。”

    乐峻点头,以前只有他带着妹妹的时候,他想过早点娶个媳妇,然后让媳妇出面,给妹妹张罗一件好亲事,但是现在,家里的情况与以前大为不同,让不知道会是什么性格的女人给妹妹张罗亲事,还不如他和大哥、三弟用心挑选。

    毕竟他们常在外面走动,对于以后的妹夫,能考查得更面。

    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此时看着出落得越发美丽的妹妹,乐峻就觉得以后要把妹妹嫁出去,是件让他很糟心的事。

    十几里外,小河镇上的陈家,陈老夫人听到张媒婆带回来的信儿时,那脸色就以人眼可见的速度难看下来,“这家人,也太不识好歹了。”

    说着,陈老夫人把手里的茶杯咔嗒一声扔在桌子上,张媒婆倒是怡然地捧着茶杯,喝一口眉头就皱起来,忙扭头呸呸两声。

    转头看到陈老夫人厌恶的目光,张媒婆笑了笑,拽下衣襟里的帕子,按按嘴角,说道:“老夫人,您可别介意,我啊,没喝过家这么好的茶。那什么,信儿也回了,我这就走吧。”

    坐在下首的陈夫人忙站起身来,“张大娘,我送送您,以后,我家佩姗的事儿,还要劳您费心呢。”

    陈夫人扶住张媒婆的手臂,给她塞了二钱的辛苦费。

    “好说好说”,张媒婆笑道,“镇上人家,谁不知道们姑娘的好容貌好才学,好夫家还在外面等着呢。”

    她们说着话,已经到了院外。

    坐在侧厅屏息偷听外面谈话的陈佩姗,终于再也忍不住地跑到正厅,哭着趴在陈老夫人膝盖上:“奶奶,刚才张媒婆说的,是方宴哥哥不同意吗?”

    “那种不识好歹的乡下小子,也配不上我们家佩姗”,陈老夫人扶起孙女儿,在旁边的凳子上坐好,“只是咱们先遣的媒婆,倒让我儿的面子被他们踩了。”

    陈佩姗的神情略带恍惚,猛地摇摇头道:“不行,不能这么算了,奶奶,您再让媒婆去,一定是这个媒婆没有把话说清楚。”

    “别闹了”,陈老先生背着手走进门来,“那边既已有回复,还再三地找媒婆做什么?回屋绣花去,的终身大事,自有长辈操心。”

    “我不”,陈佩姗扭了扭身子,红着眼睛道,“不是我看得上的,我死也不嫁。”

    陈夫人送客回来了,听见这话,皱眉道:“娘先看好了人家,自然会让相看的,再说,乡下人家,有什么好的?爹在县里有不少朋友,不想着嫁到县里去,怎么反而把眼睛放在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