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祖安这话里可真是有话,那意思就是他之前一再表示的,一荣俱荣。

    “本王,也去烟儿的院子休息一下。”敖宸奕懒洋洋的站起身,看了看现在还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翻滚不动的宁雨铃,“护国侯,这个罪证,可要看护的好一点,别一会又是一个死无对证。”

    “是,是,一定看护好,绝不会让她有事。”宁祖安一个劲的点头,他这会恨宁雨铃,恨不得她现在马上死了,但也知道如果真的死了,这事情可就说不清楚,甚至会惹怒逸王,真的把事捅到皇上面前。

    目光顺着宁雨铃落到凌氏脸上,他这会己再没有半点哀伤心情,只觉得凌氏真是一个没用的麻烦。

    人忽拉拉的退了出去,只留下几个清理现场的,太夫人早就被扶了出去,宁雪烟和敖宸奕一起走在通往明霜院的路上,身后太监,侍卫,都跟着他们有十步开外,远远的跟着。

    一路过来,少数的几个丫环,婆子避让不及,躲在一边,待得他们走远,才战战兢兢的离开,这样的情景,让宁雪烟觉得很讽刺,曾几何时,她才是那个战战兢兢的人,看到宁雨铃避让不及的后果,就是会受到羞辱,责打。

    哪怕是一点点的小事,有时候是不小心踩到的那棵草,正巧是宁雨铃“精心培养”的奇花异草;有时候撞到的那棵小树,就是宁雨铃特别从府外找来的,还有的或者是撞到一个丫环,丫环身上的衣裳就变成了宁雨铃特别赏下的珍品。

    可以说无一不可以拿来当借口,无一不可以做为折辱宁雪烟的“证据”,所谓的兄弟妹妹,其他人做的最好的,就是在边上看个笑话,没有亲自动手,跟着宁雨铃一起欺负她,就算是顾及情意了。

    护国侯府的嫡女?方才宁祖安居然还拿这个来委婉的表示她现在是护国侯府的嫡女,不应当和护国侯府生分,可她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个护国侯府嫡女的身份,当初明氏可以绝然的把这个正妻的名份卸下,她现在又何惜这个护国侯府。

    表面上看起来风风光光,一个个走出来温温柔柔,实际上早己烂到了骨子里,整个护国侯府就象是被驻空的巢穴,稍稍用一点力,便会土崩瓦解,这样的护国侯府,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

    “怎么了,不高兴?”敖宸奕斜睨了宁雪烟一眼,看到她眼底淡淡的悲色,袍袖中的手无声的伸过来,拉住她冰冷的小手,她的手今天特别冷,这样的天气中,也几乎没什么温度,她的身子一向不太好,微微有些心疼,脸上露出一丝邪冷。

    “要不要我直接把事传出去,灭了护国侯府的传承?”

    “不要了,至少现在还不需要。”宁雪烟摇了摇头,手指处多的一丝暖意,仿佛从指间传到心头,似乎僵冷的心,也没有那么冰寒了。

    抬头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莫名的多了几分想倾诉的心情,指着一边的亭子,停下了脚步:“小时候,能走到这里来玩一玩,看一看,也觉得很新奇,娘既便不让我出来,我还是会偷偷的跑出来,可是每次,都会碰到宁雨铃,而每次不是被打,就是被骂,那时候觉得,为什么大家都是侯府的姑娘,是亲姐妹,她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有时候远远的看到护国侯,很希望他也能看到我,既便只是看一眼我,也可以,可他总是远远的看到我后,直接转弯去了另一条路,当做没有看到宁雨铃在折辱我,所谓的父女亲情,有吗!”

    宁雪烟凉薄的笑了,记忆中,小小的宁雪烟从来就是受欺负的一个,除了明氏给了她所有的爱之外,这府里面的人,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是他们的亲人。

    敖宸奕也停下脚步,看着宁雪烟单薄的身子,忽然伸手把她拥进怀里,伸手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柔:“别难过,还有我!”

    “如果我不是护国侯府的姑娘呢?”闷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口处有力的心跳,宁雪烟闭上眼,闷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