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云眸光几经闪烁,最后还是发出了很不屑的冷哼。

    白墨冉看他这反应,大约猜出了他的心思,意味深长道:“虽然北寒在前些日子里,与东临的人数的确相差悬殊,但是凭着二皇子的能力,其实局面远不该如此,虽然二皇子的实力可能比不上夜泠,但是在北寒,那也是数得上号的大将,在这样险峻的情势下,连明眼人都知道与其坐着等死,倒不如兵行险招,就算不能打赢,至少也能多伤敌军一些兵力,可二皇子到郾城这么久,可曾有一次主动出击过?对此,陈老将军难道就没有疑惑吗?”

    陈天云听着白墨冉的话,一开始还觉得不以为意,可是越到后来,他的眉毛就皱的越紧,可脸色却慢慢的便好,到得最后,也不知道他是生气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

    “算他识趣!”陈天云憋了半响以后,才干巴巴的挤出这一句。

    白墨冉却笑了,她知道,他这是接受扶桑炎这个孙女婿了!

    “翎茜与二皇子的中间隔着千里之遥,还有两国之恨,却还是让他们遇上了,若不是天意如此,谁又能相信?更何况最重要的事情是,他们两个彼此相爱,陈老将军,大可以放心了!”

    白墨冉为了宽他的心,便多说了几句,换来对方再次“哼哼”两声后,这才看向等在一旁,早已焦急不已的魏峰。

    她的表情一改方才的温和,显得有些冷漠与锐利。

    这样明显的差别对待,让魏峰猝不及防,愣愣道:“阁主这是……”

    “她差点就死了。”白墨冉盯着他的眼睛,冷不丁的就吐出了这么一句。

    魏峰的脸色刷的就变白了,即使他收到她的信,知道她还活着,但心中仍旧免不了心惊与刺痛。

    “怎么……怎么会?”魏峰目光茫然,声音有些颤抖。

    “流产伤身,之后更是毫无求生意志,缠绵病榻数日,身子都不见好转,若不是被我撞见,她怕是早就死了!后来她又随我混在军中一路进军北寒,在我被人追杀之际拼死护我,在湍急的河流山瀑中漂流了三天三夜,不是死中求生,又是什么?”

    白墨冉说的云淡风轻,魏峰却听得一身冷汗直冒。

    在信中,她只是短短几个字便带过了那段过去,他从来不知道,在那些字的背后所暗藏的危机,竟是如此!

    想到这里,他一边觉得痛心难当,一边又更加的心灰意冷。

    当一个女人,连生死都不愿意再向多提的时候,是不是也代表着,她已经彻底的将放下了?

    魏峰思绪混乱,一度什么话都不愿意说,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