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而想到那暖烘烘的被窝,又不得不屈服了,罢了,若是可以,还是很想挤一挤的,毕竟真的很暖和。

    不过他也就是心中想一想罢了,嘴上还是道:“我风寒未愈,今晚还是去外间和季廉挤一挤吧,免得将病气过给了王爷。”

    李凤岐闻言眉尾轻挑,抬眸瞧他一眼,却到底没有再多言。

    ……

    一夜好眠之后,叶云亭的风寒已然好了许多。

    但对外他还是得装得病恹恹的,一碗接着一碗喝药。好在要如此遭罪的并不是他一人,李凤岐也要同他一起喝药——除了三日一次的药浴,他还要每日三次内服汤药。

    季廉为了掩人耳目,两人的药都是混在一处煎,是以两人喝药也是一起喝。

    每次叶云亭被苦涩汤药折磨地作呕时,再看看李凤岐面不改色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灌下去,就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难了。

    毕竟永安王的汤药闻着味儿都觉着比他的苦。

    如此过了两日,叶云亭的风寒几乎大好,只是身体到底还是受了损,脸色看着依旧白惨惨的,没有半点血色。

    这日饭后,叶云亭裹着厚实的棉袍,怀里揣着季廉托婢女买回来的汤婆子,与李凤岐商议如何将上京讯息尽快传往北疆。

    叶云亭一直惦记着昏迷那日的梦境,并且怀疑那曾是上一世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所以自病愈之后,便一直思索着如何避免惨剧发生。

    因为他染病需要抓药,季廉被允许五日出入一次王府。如今已经过去了三日,后天季廉便可以再出府一趟,届时他便可以同李凤岐的人取得联系,让他们想办法尽快将密信送往北疆。

    但如今难就难在,李踪防范甚深,已经暗中切断了所有能往北疆送信的渠道。李凤岐的人很可能根本寻不到机会去送信,又或者等密信送出去时,已经迟了。

    叶云亭总觉得不能一味地被动等待,他们得想办法避开皇帝耳目,尽快将信送出去。

    “京畿三州隶属云容都督府,各路关口驿站都是李踪亲信,此时去往北疆的道上必定关卡重重,我的人很难瞒过他的耳目。”李凤岐手指划过舆图上陆、冀、中三州,语气微沉:“若是冒险派人乔装打扮,自中州转道樊州,再经加黎州往西遇州去,倒是可行,但绕道路途遥远,时间会多出一半有余。”

    “迟则生变。”叶云亭盯着舆图沉思:“没有法子瞒过李踪耳目吗?”

    李凤岐摇摇头,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有法子,他的信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未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