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差不多也该放弃了。

    走到了他的旁边坐下,喝的烂醉如泥的犹太人宇航员走到了他对面坐下,打着酒嗝,呓语似得说了句。

    “我们还有多少电。”

    “大概能坚持到下个星期三。”

    “见鬼……”那人骂了句,晃了晃脑袋,“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布雷斯咧了咧嘴角。

    “我在想,”打了个酒嗝,那犹太人竖起了一根食指,醉醺醺地说道,“问,如果我们死于窒息,究竟算自杀还是他杀。”

    “……有区别吗?”

    “在我的信仰中,自杀上不了天堂。”看着布雷斯,犹太人咧开了嘴角,举起了酒杯,做干杯状,“我亲爱的队长,我只求你一件事。在今天的晚餐里面多放点安眠药……”

    “然后成全了你们,让我带着沾满罪孽的手下地狱吗?”布雷斯用手撑着地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骂骂咧咧地说道,“想都别想……”

    “你要去干什么?”

    “放太阳能板。”

    “你疯了,”犹太人咧嘴笑了笑,“外面都是那玩意儿。”

    “我是认真的。”

    在队友诧异与呆滞的视线中,布雷斯将酒瓶丢在了垃圾桶里,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向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不能再等待了。

    如果横竖都是死的话,他宁可死的有尊严一点。

    虽然那血腥的一幕只是想想就让他浑身颤抖,但想到死亡只是一瞬间的痛苦,他也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