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废话了,给我半个时辰点齐兵马,我一同杀过去!”

    仲杳与水伯这番沟通,仲至强听得模糊,待仲杳招呼仲善飞,提笔给他写了什么,再要他召集人手,这才回过味来。

    “这、这如何使得?”

    仲至强被吓住了,现在贯山已是杜国之土,仲杳这副要领兵大战的姿态,不是作反还能是什么?

    “至强叔莫怕,我又不是去攻打江口城,这是神道之争,不碍事。”

    仲杳安抚道,昨天庞定邦发来的文书提醒了他,走之前还得搞定一件大事。此事不定,贯山终究不稳,那就是敖盈盈这贯水的水伯,目前所辖水域还并不足以护住整个贯山。

    北面宛江和南面罗江还是其次,主要是北面三江口那段,目前还被杜江河神占着。有三江口在,那河神进退自如,敖盈盈无险可守。

    敖盈盈跟杜江河神对决,这的确只算神道之争,便是国主,若无特别缘由,也不好插手。最关键的是这杜江河神,并非整条杜江的河神,否则爵位也不可能只跟敖盈盈齐平,都是水伯了,起码得是个龙君。

    仲至强还在发急,就算是神道之争,带着凡人去掺和,这算啥事?

    仲杳见他模样,淡淡笑道:“好教叔叔知道,我也算是神道中人,我们贯山剑宗与蒙山宗一样,都算得神道中人。”

    仲至强这才恍悟,这侄子就是从沟通天地,请封土地摇身一变,进而让贯山改观的,这算是常识了,自己居然没有认识到。

    于是他呆呆的看着仲杳化烟而去,再呆呆的听着铜号声响彻河神坡,再悠悠传往西面的梓原、北面的誓谷,乃至更远的季林山和焚剑山。

    码头栈桥处,背插号旗的传令兵分开乡卫,递给巴旭一张纸。

    巴旭本在侧耳听号声,接过纸,费力的认了片刻,总算认了字,咧嘴一笑,扬手丢给严诚。

    薄薄轻纸如石块般飞过来,严诚不敢怠慢,谨慎接下,一眼就扫尽纸上文字,脸色大变。

    “走——!”

    他带着部下哗啦啦涌上乌蓬大船,急吼吼的升帆摇桨,顺水北行。

    “快去禀报庞郡守和庞观主,那仲杳真作乱了,他要攻打三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