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懿连忙抱拳,口称不敢。

    在这几日的接触下,他也只敢说是对眼前之人稍有了解,便是对方脾性,他根本不敢言能看透。

    倒不是喜怒无常,实在是因为这人脾气颇有古怪之处,有种,让人跟不上其适时所想的感觉。

    燕廷玉四下看了几眼,道:“行了,让下边的人都上来,撤了吧。”

    那捕头悄悄松了口气,要知道,这地下本就比不得地上,或许其本有通风口,可爆炸早已将其毁掉,这地陷的缺口看着大,可底下崎岖难走,火药爆炸后的硝烟还弥而不散,更有烟尘。

    更别说,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地面不会再陷落下去,可以说底下搜索的捕快,心里都是提着胆。

    要知道,这可是六七丈深的地下,一旦被埋了,任你武功再高,也是逃不出来。

    公孙懿自是通晓情理,但仍是问道:“那,就不查了?”

    “查又能查出什么?”燕廷玉将毛巾丢给一旁随侍,然后朝外走,“会有人告诉我们,那些阉狗下落的。”

    公孙懿一时没有想明白。

    ……

    次日,夜,月黑风高,伸手几乎不见五指。

    “盗兄觉得,我等对东厂之人偷袭,是否有失磊落?”

    屋顶高处,季子裳负手看向远处,那是在万家灯火里,唯一黑寂的地方。

    盗帅在他身旁站着,此时闻言,压下心中忽而涌上的复杂,状似如常般地开口。

    “不会,季兄是为了自家弟兄着想。”他说,“再说,厂卫那等臭名昭著之辈,谈何磊落?”

    季子裳点头,脸带微笑,没有说什么。

    在四下的街巷之中,已如洪流般涌出持剑带刀的江湖人,他们行走无声,悄然向远处的巷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