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寰光赶到月朗殿时才看到自己家的惨状,好端端的一座宫殿,烧得除了上面天君亲自写得牌匾,都所剩无几了。

    蔺水这会儿正在把来看热闹的各路神仙请回,列绪与祝吟在一旁站着,两人看过来的目光皆是冷漠又无情。

    陆寰光:“……”

    合着她家被烧了还得遭人白眼。

    祝吟是个少年模样,剑眉星目也算周正,着一身牙白色长袍,腰间别着根一指粗的红绳作为腰带,上面还零零散散地挂着数根长短不一的红线,像是流苏一般。

    这会儿他冷笑一声:“见昇月神君还真是难啊,明明是这天界最闲散的人,却一天到晚也见不到人影。”

    陆寰光看看自己的房子,再看看他,还是觉得委屈,忍不住就要怼回去:“从前你日日见到我,洞府都不知道重修多少回了。现在见面少了,又开始怀念了?”

    “你……”

    “行了。”列绪打断了祝吟的话,沉着脸色来看陆寰光,“既然昇月神君已经回来了,你们两个就先跟我去至清殿吧,这儿交给蔺水处理。”

    正好蔺水赶走了一众小仙回来:“是,神君。”

    “让你回天界你不回,非要到北海绕一圈,我看你真是在天界待着没事,吃饱了撑的。”列绪冷眼看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陆寰光委屈:“那是我想去的吗?那分明是鸾凤公主假以婚宴邀我跟司凡去的北海。我还被骗了呢……”

    列绪没再说话,但祝吟显然不听她的辩解:“你去北海也就罢了,干嘛非要拆散他们两个?你可知这桩婚是天君亲自定下的,为的就是让南荒和北海重修旧好,你这么一搅和,凡界跟妖界又无安宁了!”

    “我就是说了两句话,他俩若真是有缘又岂能被我拆散?”陆寰光无语地白了祝吟一眼,“你咋不说是你的红线质量不好,没把人绑住呢?”

    “你……”

    “行了行了!”他俩这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听得列绪一个头两个大,他坐在案前揉了揉太阳穴,“红线断了的事数万年来从没有过,昇月神君虽然当时身处北海,但以她之力也未必能绞断一桩姻缘。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列绪,你这不明显偏袒她嘛?”祝吟不依不饶的样子还真有点小孩子的模样,这会儿他气呼呼地看过来,“寰光,我……”

    “恩?”陆寰光正回想着鱼生的事,这会儿陡然迎上他的目光,有那么几分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