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阿娘说我正在长身体,挑食不得。”

    少女的声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若是仔细琢磨,很轻易便能察觉出她的不乐。

    偏顾渊是个榆木性子,活至二十三载,从未和女子有过亲密接触,更别提两次三番当一个姑娘家的面儿说人家能吃了,他莫不是觉着能吃是福,继而才一直挂在嘴边儿?

    箫池鱼这厢心头发闷,顾渊却越发热切起来,黑眸亮晶晶地瞅着小姑娘还透着婴儿肥的小脸儿,逮着她问东问西,活像一个话痨。

    箫池鱼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干脆回了一刀子过去:“表哥年岁已经不小了,缘何还不曾娶亲呢?”

    她其实想问他为何不愿娶了云清莲,想来她不在这五年,顾渊应该有的是机会才对。

    听到这话,顾渊原本明朗的眼眸悠的一暗,眼前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一双杏仁儿大眼正一眨不眨地端详着他。

    箫池鱼好整以暇的凝视着面前这个已经褪去青涩,完全可以称之为男人的年轻男子。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的注视下,男人的双颊分布着些可疑的红晕。

    箫池鱼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在期待些什么,但她觉得这会是一个很关键的线索。

    顾渊清了清嗓子,过了片刻才慢吞吞答道:“缘分未到罢了,急不得。”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箫池鱼有些琢磨不透,倘若顾渊心仪的并非是云清莲,也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并未有什么心上人,那害她的人未必就一定是他了?

    是了,顾渊从未亲口说过他心仪云清莲,外人眼里的天造地设也只是他人所想。

    慢着,心上人,心上人,谁会把心上人挂在嘴边啊,似顾渊这种做以后要做一国之君的人,心机定然深不可测,说不定他心仪的是不可言说之人呢?

    只是不知他为何会把南辞留在东宫,按道理,她身亡后,南辞理应归永安侯府才是。

    箫池鱼在心底叽里咕噜的想了一大堆,顾渊认真瞧着她的表情,却未看出分毫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由些许失落化在心头。

    他方才说的话也不算作假,但也不好在此时过于直白,否则必会适得其反,引起她的猜忌。

    两人如今的关系称得起锦上添花,但她尚且年幼,的确急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