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儿放心,不会被发现的。既去佛寺诚心上香,怎能不带点贡品空手而去?如今你瞧外边大雪封天,哪里还会有新鲜蔬果,来这买点糕点岂不最好?”

    主仆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得大厅之间有人高声说了一句:“哎——你们昨日瞧见那东楚太子没?”

    这间酒馆里满是人,人挤人倒挤得热乎,开着四面窗户也丝毫不觉冷,人一多,话自然也多了,不知是谁起了个话头,像是往人群里丢了百十串炮仗,一时间都炸开了。

    “咋能没瞧见呢,我说这东楚也是,好歹是个一国储君,那车队能有十个人吗?”

    “就是就是,还没咱郡主平时出行的威风。”

    “你们懂什么?这楚太子又不是来娶亲的,带那么多人做什么?”

    这话一出,哄堂大笑。

    “这东楚也是够能耐的,连太子都舍得送来作质子。”

    “有什么舍不得的?余口一战,我们将军可是活捉了东楚皇帝,要不是圣上仁慈,不忍劳民伤财去出兵打仗,这时节哪还能有东楚小国存在。”

    “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这东楚太子德才兼备,屡屡为楚帝献上治国良方,可谓是东楚的国之重宝,早就四国皆知。”

    “那来我晋国为质,岂不是比那直接打到东楚去还划算?”

    “两厢权益,也未可知。”

    “依我看呐,那楚太子虽然声明在外,但是看着就不像是个命长的,昨日在官驿歇息时,我远远看了几眼,腰还没我大腿粗,脸比墙还白,弱不禁风的模样,别到时候就在我们晋国归西了。”

    众人又是一阵前仰后合。

    先前说话的主仆二人立在一旁,被叫做申儿的小丫环早已气得小脸涨红,红衣女子倒是面色淡淡,目光垂着,看不出什么。

    须臾孙掌柜的提了食盒递过来,顺着馆内热闹氛围搭话,“姑娘可也曾瞧见那东楚太子?”

    “不曾。”

    孙掌柜一脸惋惜:“那可是姑娘没有眼福了,昨日东楚太子入漳阴城,在官驿歇息,离我这小酒馆几步路。我去凑热闹瞥了一眼,哎哟,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