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长相背景根本没有一处相同。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惦念的那个人,此时应在边地,再过得两月,便可见到了,又怎可能出现在这里。

    谢九泉说服自己冷静,心中那种震撼的感觉,却是迟迟无法散去。

    左岭也是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只见那支差点夺去自己性命的箭还插在眼前。

    他下意识地用手拔了一下,竟然没有拔动。

    左岭自己自幼习武,弓马娴熟,但他自问也绝对做不到这个程度。

    再想想曲长负那单薄的身板,简直觉得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

    他刚刚在来之前还嘲笑了这帮文人屁本事没有,就会玩阴的和卖弄口舌,结果竟然被人家一箭吓成了这样!

    “谢将军,我的态度便在这里。”

    面对一屋子表情各异的武官,曲长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用指尖扣了扣弓弦:

    “京畿卫的损失,我已承诺弥补。但若你执意要将人带走,那对不住,军营这边的态度也不会太客气。”

    谢九泉还有些恍惚,没有说话,倒是左岭瓮声瓮气地道:“谁的命都是命,那咱们也不能看着你把陈英给害了!”

    他的语气虽然凶,其实态度已经软化不少,倒不是怕被曲长负打死,而是武人对于力量比自己强悍者,难免有些佩服之情。

    曲长负道:“这话真是冤枉,我何时说过要牺牲陈英了?你焉知我不是想要以此来迷惑真正的凶手,来将其抓获呢?”

    他将手中的玉杯轻轻一转,举了起来:“这世间之事本就不是非对即错,有时候就算过程中用些不上台面的手段,只要结果是好的,也无不可。”

    曲长负欣赏着杯子:“便如我手中美玉,洁白,但,有瑕。”

    谢九泉又是一震,可瞧着曲长负神态自然,这话像是无意说的,而且也并不突兀。

    他心里面恍恍惚惚的,觉得自个今日真是活见了鬼了,也不知道是曲长负这人邪门,还是他自己脑子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