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去的时候,她正将药渣从药罐子里拿出来,倒入了一个布包中。奴婢瞧她神色有些可疑,便躲在了一旁观察。只见她鬼鬼祟祟的,还私下打量,生怕给人瞧见似的。奴婢见着她将药渣包好放回食盒中,还用一只大碗扣住了刚熬好的汤药,接着便着急忙慌地回去厢房了。”

    “听闻这两日孝敏太后头风发作,许是在煎药?这也不甚奇怪。不过咱们院子里有小泥炉,为何要去大厨房煎药?这就有些古怪了。也难怪之前听闻孝敏太后身子不适,却不曾煎药,老奴还以为她随身带着药丸子呢!”

    杨嬷嬷有些疑惑,其中有两点可疑之处。小泥炉虽火力不大,不能做羹汤等吃食,但煎个药还是成的。药材多数都要用小火煨上,小泥炉正合适,何必舍近求远?

    “咱们的厢房离得这么近,难道是不想让咱们知道?”慈宁太后灵光一闪,突然来了兴致。

    “若是治头眩之症的药材,为何又要将药渣都倒走?”她越发觉得有些可疑,心中狂跳起来。

    “其实当时她还未盖上大碗之时,奴婢似乎闻到了一股藏红花的味道。可她动作太快,奴婢又离得远,只感觉隐隐约约,也不能确定。”拂晓有些苦恼,但又觉得此事实在可疑。

    查氏闻言立即坐直了身子,眼中精光四射,“藏红花?”

    “难道她在服用避子汤?”杨嬷嬷惊呼出声,她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心惊肉跳。

    若是如此,那孝敏太后与摄政王有染一事,就是千真万确了。先帝已逝,身为太后,怎可能还需服用避子汤?

    “哈哈!这贱人,果真是胆大包天。”查氏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藏不住,她激动地手都在颤抖。

    “真是天助我也!”查氏紧握成拳,真觉得这此刻老天爷又站在了她这边。

    “娘娘!他们不可能从宫里得到汤药,只能是从外头买来。寺里的大夫是和尚,更不可能给他们开这样的方子,或许之前就曾下山去买过这等汤药。”

    杨嬷嬷也兴奋起来,只要他们找到买药的医馆或大夫,那孝敏太后就是百口莫辩。

    “她如此谨慎的性子,此事只会交代亲近之人去做。”查氏摸了摸头上的凤凰六面镶玉嵌七宝步摇,心里想到了碧柔。

    “此事奴婢倒是知晓,前儿个碧柔下过山,说是山下有不少摊贩,卖的东西颇为新奇,还问奴婢是否要去。奴婢想着要伺候娘娘,便一口回绝了。只有那么一次,之后她应该没下过山。”

    她和碧柔一般,都是近身伺候娘娘的,哪里能离得太久?撇去不当值的时候,再除了六急和被派出去做事,否则一般都不会离开主子身边。

    当时,她心里还羡慕碧柔,觉得孝敏太后娘娘对碧柔不错,碧柔竟还能下山游玩。

    “你可知她何时回来的?”孝敏太后抑制不住自己的狂喜,急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