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春燕义愤填膺的样子,江诗蕴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感觉很温暖,这种被家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见陈春燕附和了自己的话,赵婉瑶更是志得意满,昂着下巴故弄玄虚:“如今奴隶市场遍地都是些普通的奴隶,若想要找到合心意懂拳脚的,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不过你们也不必太担心!我自有办法!”

    江诗蕴不有失笑地看着她:“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有啥好法子?”

    这下赵婉瑶可不服气,噘着嘴嗔道:“怎么就没有好法子了!我可是……咳咳我可是很聪明的!反正你们瞪着便是了,我一定会给你找来两个身手最好的丫鬟来伺候,日后你再出门,就不必担心自己再独自面临危险了,”

    她眼神坚定地看着江诗蕴,心中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既然她的身份即将暴露,而李简此时也开始重新调查有关她下落的事儿,那么想必过不了多久,哥哥就会出现了。

    赵婉瑶虽然年纪小,自小养尊处优没吃过什么苦,可脑子却聪明的紧,随着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她也渐渐成长起来。门阀贵族家的孩子,有几个是天真无邪的?自小看惯了阴谋阳谋、尔虞我诈,早就看透了,大宅院里摸爬滚打存活下来的,拼的就是手段。

    她虽然自小便被哥哥护着,别人不敢在她手里讨什么好,可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如今的局势,从李简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江诗蕴能看出来,她又何尝看不出来?哥哥如今兵符被夺,手里没了权利,要想再号令三军,肯定是不易的。

    早些日子听说边关告急,不用说,哥哥定是去那儿了,听那些八卦的街坊领居说,边关离应州不过才不足一百里的路程,快马加鞭,两个时辰便能到。倘若李简在这动手了,哥哥定然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应州府的。

    心下正想着,就听得江诗蕴连声呼唤,赵婉瑶方如梦初醒般迷茫地看着她,问道:“啊?姐姐,你方才说什么?”

    江诗蕴睃了她一眼,道:“买丫鬟的事就交给沈庆之帮忙,这些事情虽说交给他不大好,但是如今我的伤让我无法动弹,不便出行,这事儿交给咱们当中的谁都不太好办。所以,唯有沈庆之,才最适合。”

    此言一出,正中赵婉瑶下怀,她差点雀跃出声,却在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一刻霎时止住了,抿着嘴吃吃笑道:“好嘞!我也觉得沈公子甚合适!”

    江诗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把心中的疑惑甩去。阿瑶应该还不认得沈庆之才是,沈庆之是赵桓赋暗中势力头目,对他们两人真正的关系有所了解的人其实知之甚少,而赵婉瑶不过十岁稚龄,赵桓赋肯定不会让她知道这其中的龉龌。所以……她得知自己把这件事交给沈庆之,也应该是觉得沈庆之这人有些本事,所以才这样高兴的吧?可是她怎么瞧着有些得意的样子?

    不过,折腾了一天了,又扯动了两次伤口,江诗蕴实在没精力去想太多,寥寥几句,便已经呵欠连天了。陈春燕见她疲倦,细心叮嘱了几句,就带着赵婉瑶家去了,而江云芳则留下来照看她。

    这几日边关战事频繁,局势颇为紧张,沈庆之忙着为赵桓赋打通关节,忙得脚不沾地,每每处理完公务回到听风小筑,江诗蕴也早已歇下。便匆匆看了几眼,自言自语地说些一天下来忙碌的琐事,就离开了。

    江云芳自觉这样不太好,孤男寡女的,大半夜在房里说话,怎么想着也不太好。可是这里毕竟是沈庆之的地方,人家主人家想去哪儿不都是他的自由么?

    所以,当沈庆之再一次深夜探望的时候,江云芳终于忍耐不住说出口:“沈公子有心了,日理万机都还不忘来看看蕴儿,这般恩情,实在是无以为报!”

    沈庆之笑着摆摆手:“江大姐客气了,我与蕴娘是至交好友,来看看她也是应该的,江大姐可莫要再说这些客气话了。”

    江云芳垂眸浅笑:“公子说笑了,你虽与蕴儿是好友,可毕竟男女有别,老祖宗们留下的规矩,我们也不得不遵守,公子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