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瑶啜泣着抬头看她:“真的吗?其实我知道的,那人罪该万死,我哥哥一定会帮我报仇的,但是我就是老是想到那日的画面,老是忍不住害怕!如果姐姐能陪在我身边,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可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啊!你终归还是有你自己的路要走。”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不想离开姐姐!我要带姐姐一起走!”赵婉瑶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看得赵桓赋眉心的褶皱更加深了几分。

    他便扭头朝江诗蕴使了个眼色,奈何江诗蕴此时正心中烦闷,根本没接收到。赵桓赋见她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便乍然动怒,刚要开口,却在看到江诗蕴默默流泪的时候,愕然顿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头似乎有一只小蚂蚁在一点一点的啃噬着,不痛,却无法忽视。

    江诗蕴用力吸了吸鼻子,搂着赵婉瑶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哼唱着无名的曲调:“阿瑶啊,姐姐会去看望你的,别担心,姐姐和其他姐姐们,还有我娘,都不会把你给忘了的!你听姐姐的话,跟哥哥回去,姐姐一会儿还好多事要做,不能耽搁了,你是懂事的孩子,不希望姐姐耽搁了自己的工作对不对?”

    赵婉瑶瘪着嘴不情愿的点点头:“好吧!我听话就是了,那你忙完了一定要来看我啊!不许食言!”说着就伸出小指来,眼巴巴的瞧着江诗蕴。

    见状,江诗蕴破涕为笑,伸出小指勾着她的一边摇着一边念:“拉钩!一百年,不许变,食言而肥的是小狗!”

    赵婉瑶顿时喜笑颜开,勾着江诗蕴的手指好久了才放开,随即死死抱着她的脖子,轻声道:“姐姐,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啊,看我哥那么着急的样子,想必是边关出了些变故,我是听话的好孩子,当然不会让你们为难啦!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我还是会忍不住跑出来找你的。”

    江诗蕴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将赵婉瑶扶起,轻柔地为她揩去眼角泪珠,定定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阿瑶,保重,一会儿姐姐就不送你了,你知道的,我娘现在还缠绵病榻呢,我做女儿的怎么着也该去看看她才是。”

    赵婉瑶顿时愕然,眼中满是失落,却懂事地点点头:“应该的,陈姨的身子比较重要,她这次可比我病得严重多了。本就身子不好,又被吓了一通,若非我有个做将军的哥哥,怕是更不济事。”

    她扭头看了一眼神色未明的赵桓赋,抿了抿唇,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不容拒绝地塞到江诗蕴手中,坚定地说:“姐姐,这是哥哥送我的玉佩,代表着我们家的身份和地位,平日里我都没舍得拿出来,一直藏着,就怕被人看到了要偷了去。现在我把这个给你,一旦你受了欺负,把这玉佩拿出来就没人敢欺负了!”

    “傻瓜!传家玉佩哪能随便赠与他人的?”

    赵桓赋冷着脸睨了赵婉瑶一眼,见她张嘴想要反驳,便从腰间扯下一块玄色令牌,放到江诗蕴手中,再把玉佩拿回丢在赵婉瑶身上。

    他负手而立,面容冷峻地斜睨着江诗蕴,道:“这是我的私人令牌,不但代表了我的身份,更代表了整个赵家,日后若有人找你麻烦,拿出令牌即可,只要是有点眼力的,都不会不认得。”

    江诗蕴楞忡地翻看着令牌,正面写着一个大大的令字,背面则是几个篆体,看不大懂,隐约有陈国公几个字。哦!是的,赵桓赋是世袭罔替的一品陈国公。

    “这个如此贵重,我怎消受的起?”赵桓赋登时不悦地蹙眉冷哼:“不过是为了报答你对阿瑶的收留之恩罢了!爱要不要!”说着抱起赵婉瑶就往外走,让守在门外的茶翠利落收拾了找婉瑶的行装,没再多做停留。

    经过垂花门的时候,赵婉瑶拍了拍他的肩,怯怯地嗫喏:“哥哥,我能去给陈姨她们道别吗?”

    赵桓赋怜爱地抚摸她的小脑袋,刚想开口,就听到江诗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了!你陈姨现在正卧床休息,不方便见客,若是得知你要走,又得伤心呢,这便走吧!不要回头!”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