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蕴匆匆赶到柳村的时候,大家都闹得不可开交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都说自己是为了庄稼,可是偏偏就没有一个愿意主动相让的。这事儿说白了,还是一个字,贪!若是从一开始就好生按照规矩来,该是多少水就放多少水,就半点事儿没有!可是某些村民根本就管不了这么多。

    水车一建成,大家看到了水车带来的好处,便纷纷想要将水车占为己有,这才造成水车的故障问题。偏偏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水车是江诗蕴个人出资修建的,若是再霸占这个,可就说不过去了。

    江诗蕴被村民们簇拥着来到其中一架出现故障的水车前,无力扶额长叹。也难怪会出故障了,河道里堆满了各种垃圾和水草,水车还能转的动才怪!

    很明显他们都只顾着一味地引水,都忘了要做河道清理和疏导了。现在不单单河道里堵满了水草,水车上也挂满了,就连连接水车的水渠里都全部塞满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会去主动清理!

    江诗蕴蹙着眉头轻叹:“就没有人想要过清理河道么?”

    此言一出,大家顿时便愣住了,是啊!大家都光顾着要放水,要用水,却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要去清理一下河里的脏东西,即便江诗蕴不说,大家也能清楚的看到河道里塞满了各种垃圾和水草,只要有人去打捞起来,清理干净了,这水车不就能动起来了吗?

    想到这儿,大家的神色便有些讪讪,不消多说,江诗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不单单在这里,就是在哪儿都会有这样的,生怕自己多做了些事儿就吃了亏去,一个见另一个没管这事儿,就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去管。

    这样一个个下来,就造成了现在这副局面,愣是没有一人会愿意主动站出来清理水草。

    江诗蕴无奈地摇头叹息,叫来负责这片田的佃农,大家合力一起用钩子把河里的水草都捞上来。大概是积攒的久了,河里绿油油一片全是水草,打捞的时候还颇费工夫,许是缠绕地太久,勾勾缠缠好长一段,都没能找到头。

    参与打捞的农民都累得直喘气,直呼这些水草太沉了些,手都酸疼了还没能捞起多少来。江诗蕴眉心的褶皱越发的深了几分,这些水草蔓延得太严重了些,几乎快要把整条河都封死了,大家又不敢贸然下河,毕竟被水草遮住了河面,根本就看不清楚底下到底有多深。

    既然一时无法成功打捞水草,那就得商量出最合适的法子来,不然总耽搁下去只会更麻烦!现在正值六月,草木繁茂,植物疯长,天气也越发闷热起来。若是不能及时修理好水车,一旦田里的水干涸了,就会造成农作物大面积的干枯死亡,那可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结果!

    纠集大家伙到了祠堂,江诗蕴见柳富明匆匆赶过来了,担忧地迎上前去屈身行礼:“柳村长,大家差不多都到了,快想想法子吧!”

    柳富明是从私塾那边过来的,离这儿五里路,不算远,也不算近了。方才江诗蕴派遣红竹去找他,是一路使着轻功蹿过去的,忘了赶马车,这不,柳富明得知村里闹腾起来的事儿,忙不迭就撒丫子跑开,偏偏路上一辆路过的牛车都没有,害他只能颠颠跟在红竹身后跑回来。

    这不,好不容易回到村里,就直奔祠堂了,后背心都湿透了,满脑门全是汗,见江诗蕴一脸焦急的样子,心里头便有了些许怨气,指着红竹阴阳怪调地说道:“你这丫鬟可不得了呢!她有功夫,高来高去,我可没有!我正在私塾看望孩子呢,突然走过来就叫我回村里,腿都快跑折了!”说完,他还冷哼了一声,一副气愤未平的样子。

    江诗蕴扭头看向一旁茫然无措的红竹,微微蹙了蹙眉;“你跑着去的?”

    红竹点了点头:“是啊,姑娘不是急着要找村长么?我想还是使着轻功比较快,打个盹儿的功夫就到了。”

    江诗蕴不由无力地扶额:“你有功夫走得快,可是柳村长只是个文弱书生啊!算了!既然已经赶回来了,就开始开会吧,免得耽搁时间,只是下一次,别再这样了!多考虑考虑一下对方的感受。”她斜睨了红竹一眼,便朝柳富明躬身作揖,连连道歉。

    毕竟解决用水问题才最重要,柳富明斜睨了红竹一眼,哼一声甩了甩袖,扭身就跟着江诗蕴一起登上祠堂门口的大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