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道:“好,我不离开你。”

    赵桓赋这才收起那定定的眼神,柔声道:“你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江诗蕴这才安然睡着。

    赵桓赋盯着她看了许久,见她睡得正熟,也趴在她的榻上低挡不住困意,这些时日结束了战事,他一直陪在江诗蕴身旁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如今看着江诗蕴总算清醒了过来,心中的那根弦好像突然间便放松了,竟一下觉得十分疲累,也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又是一整天,直到江云薇拖着热了三次的燕窝粥来的时候,江诗蕴才醒了,见赵桓赋睡在自己的身边,悄然笑了笑。江云薇见江诗蕴睁着眼,忙将燕窝粥端了进来,又见赵桓赋睡着,本想自己喂江诗蕴吃了的,可赵桓赋像是在梦中都察觉有人靠近,一下惊醒过来,眼神都还是迷茫的。

    江云薇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大……大将军。”

    赵桓赋看到是江云薇,这才放松了神态,下意识的就去摸江诗蕴的手,转头便撞进江诗蕴正眯着眼看他,看来心情不错。

    赵桓赋看江云薇手上端着的燕窝粥,这才反应过来江云薇是来给江诗蕴送吃的,忙道:“我来吧。”

    江云薇本就有些惧怕赵桓赋,当场就将燕窝粥递了过去。然后便跑了个没影。

    赵桓赋仔细的将粥吹凉了些,才喂给江诗蕴,道:“你那三姐倒是个胆小的,最像你娘,这大姐尚能理解,她责任重大,都是一母同胞所生。可真不知怎么会有那么个不要命的二姐。若非她是你二姐,就凭她对你做的事,杀她几十次都不为过。”

    江诗蕴含着粥含糊不清道:“这,手指还有长短差异呢,一母同胞也不见得都一样啊。艾儿只是目光短浅些,又是个怕死的,你也别怪她了。”

    赵桓赋倒是想怪她,可江诗蕴都这么说了,他能说什么呢,现在江诗蕴都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赵桓赋叹了口气,道:“你就知道袒护她们,反而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江诗蕴有些心虚,没想到最后变成了这样,当即不好意思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赵桓赋顿了顿,又继续喂了一口粥,叹气道:“丫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就算那江云艾真的命中注定死在那匈奴军营,也是她自己跑出去的因果。你不该自己一个人冲锋陷阵,你不知道看到你有事,比我自己挨了这么多刀更让我心疼。”江诗蕴心下一酸,当时的情况容不得她考虑太多,只是现在想来,确实太过冒险了,毕竟自己差点就死了。

    见江诗蕴眼中的愧疚,赵桓赋也不忍责怪,只道:“好了好了不说了,只希望你记得日后你的命也有我的一份,切莫这般鲁莽了。”

    江诗蕴连忙应下道:“好好,日后我就算为了你也一定会好好保全自己。”

    赵桓赋立马道:“不,日后我也不会让你再有机会这样冒险。别反驳,你想若今日躺在这的是我,你又是什么心情?”

    江诗蕴刚想说话,被赵桓赋这么一堵顿时说不出来,只好将口中的燕窝粥用力咽了下去,好像这样能抗议到赵桓赋一般,心中却是十分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