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之后,江诗蕴还来不及和赵桓赋打招呼就率先出了军营,虽说已经安排了这么多人手去挖草药,可毕竟有些药是草药无法代替的,她得去找沈庆之帮忙买回来才行。

    这不,才刚出军营,身后就传来马蹄声,江诗蕴疑惑地回头,见沈庆之骑着马追过来了,笑道:“你这么急作甚?我在军营呢。”

    江诗蕴诧然地睁大了眼:“你这么知道我是要去找你的?”

    “方才听桓之说你要安排药农们帮忙去采药,我就知道你肯定还要去外头的药铺买其他的药,都记了单子吗?”

    江诗蕴点了点头:“记下来了,老早就让军医把必须买的药物记下来了,还挺多的呢,我方才还担心要这么买,好在你来了。”

    谁知沈庆之竟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道:“急慌慌的,都没问问我在哪儿就出去,好在桓之早已料定你会这样,安排我在军营候着,却不成想你竟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这话说的江诗蕴很是不好意思,但毕竟是自己惹出的事儿,遂讪讪笑道:“好啦!我知错了,咱们快些赶回应州府去吧,也不知那儿的药材够不够。”

    “这个节骨眼儿上难说,况且有些商铺可没你那爱国情怀,指不定他们早早就藏起来了。”

    江诗蕴瘪了瘪嘴,眼中满是坚毅之色:“藏起来?哼!那我就让他们心甘情愿吐出来!”

    沈庆之笑了笑,眼中满是欣慰和宠溺,这些时日以来,他眼见着蕴娘为了桓之如此辛劳,忙里忙外的都不停歇,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楚。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啊,到底不是自己的。沈庆之蓦然想到当初江诗蕴说自己是她的男闺蜜一事,也罢!各有各的缘数,既然他和蕴娘注定了只能做朋友,那便做朋友好了,就这样守护着她,看着她幸福便好。

    想着,沈庆之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伸手把江诗蕴捞上马,微微侧着身子,让江诗蕴的包袱搁在两人中间,大笑着扬鞭策马,好不恣意。

    进了应州府,两人直奔药铺而去,因为地处边关,离正在打仗的弧城关又这么近,城里好些商铺都关了门,原本喧闹繁华的街市变得萧条冷清。

    看着一家家门窗紧闭的药铺,江诗蕴无奈地叹气:“怎么办啊!这都第三家了,再找不到我真的不知道要去哪儿了!”

    沈庆之倒是没那么急躁,只是见江诗蕴这么急,便有些心疼地拍拍她的肩,柔声安慰:“别急,还有几家,咱们一路找过去,而且你别忘了,我跟济世堂的东家有些交情,相信他们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济世堂?”江诗蕴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当初她受伤被沈庆之安顿在听风小筑养伤,请的就是济世堂的齐大夫,还有陈春燕后来一直劳烦齐大夫照料,算是老熟人了,顿时大喜过望地揪着他的手臂道,“对哦!齐大夫!还有齐大夫!那咱们直接去找他吧!”

    看着江诗蕴重展笑颜,沈庆之暗暗松了一口气,宠溺地看着她:“好,咱们就去济世堂。”说着便扯着缰绳往济世堂的方向走去。

    那济世堂是欧阳子涵家的产业,因为弧城关的战事,欧阳被他母亲督促着回了京城躲避,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应州府了,好在他前几日想到药材的供应问题,已经飞鸽传信给欧阳,希望她能捐献出一些药材出来。

    虽说现在还没收到他的回信,不过现在事态紧急,反正他也通知他了,大不了日后欠他一个人情,慢慢还就是了。沈庆之对这种没经过别人同意就搜刮别人产业的行为很是膈应,可事急从权,他也只能忍耐着心里的不适,愣是带着江诗蕴闯入了济世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