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一场硬仗,对方在大纪根深叶茂,苦心经营多年,又怎么能轻易撼动?只能徐徐图之,可赵桓赋却再也等不了,他怕他再如此隐忍下去,会累及身边的这些人。

    只要此战过后,他就能找到证据将对方连根拔起,所以就算明知这次的战争或许是对方煽动商国为自己设下的又一个陷阱,他也不得不铤而走险。

    因为危险与机遇并存,让对方溜走了这么多次,这次是该他全力反击了

    想了想,赵桓赋又同江诗蕴说道:“圣旨是今晚回去后才到的,明日就让我出发,我总觉得此次的战争像是有人在暗中策划,又像上次苍城国那样,打着大战的幌子暗中进行某些事。”江诗蕴心下一紧,道:“所以,你此去是不是很危险?我总觉得,他们这么做的一部分目的是有意针对你,不然何以你都降了职了,现下又指明派你前去?”

    赵桓赋眯了眯眼,道:“若真是如此,我也不怕,我赵桓赋的命不是谁想拿就能拿的,现在事情紧急,我也不便着手去查探,只能先去弧城关了。你便在应州府好好呆着,庆之会照应你。”

    江诗蕴拉着赵桓赋的手紧了紧,月光下她的脸上写满了不舍,赵桓赋不忍再看,从身后摸出个紫檀盒子,递给江诗蕴道:“此物你先帮我保管,亦或是帮我解解看这机关,也许以你之聪慧有法子解开。落雪便是因为这盒子被人追杀的,我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江诗蕴忙接了过来,摸了摸,这才站起来,将盒子放进了她当初装室内设计图稿的格子里,又按上机关,才道:“看来这东西十分重要,如此先放在我这吧。”

    赵桓赋这才看着江诗蕴,目光幽深,道:“丫头,我便先走了。”

    江诗蕴突然觉得心中有些空空的,只是再不舍也到了道别的时候了,她不允许自己脆弱,便笑了笑,道:“阿赋,你小心,别忘了我还在此处等你。”

    赵桓赋点点头,一跃上墙,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黑夜里。

    江诗蕴没有去送赵桓赋,她怕自己忍不住就要跟他一起走,可赵桓赋是个大将军,怎么能儿女情长的带着她呢?更何况江云芳出嫁后,整个江家都靠她打理。

    可没想到,赵桓赋去了两日,竟一点消息也不曾传来,这让江诗蕴的心下不免焦躁无比,明知赵桓赋此去凶险,可她偏偏信了他,以为他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打战也不是第一次了,没想到会如此不妙。直到第三日,江诗蕴忍不住找到沈庆之,跟他说道:“庆之,我等不了了,我这总感觉心中不踏实,阿赋已经去了三天了,明明弧城关那么近,他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沈庆之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是知道一些事的,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江诗蕴,赵桓赋的消息里明确提到不能让江诗蕴知道。

    沈庆之只得安慰道:“那弧城关如今在打战,桓之作为主帅自然是很忙的,你且安心再等两日吧,说不准战事稳定了桓之就会亲自给你写信了。”

    可江诗蕴却着急道:“战场再忙怎么可能连递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明知道我在担心他,他断然不会不顾我的感受,我只怕他……只怕他是不是身在危险之中传不出消息。”

    沈庆之看着江诗蕴焦灼的在那走来走去,江诗蕴很少露出这样一副模样,她从来都是冷静自持临危不乱的,所以被她的情绪一影响,沈庆之也忍不住担心起赵桓赋来。

    沈庆之只得压下心中的担忧,安慰道:“蕴娘,你稍安勿躁,桓之不会有事的。”可这话也像是对自己说的,连自己都安慰不了。他也总感觉此次的事跟以往不一样,赵桓赋这次的决定实在太冒险了,连他都没法赞同。

    江诗蕴已经因着担心什么都顾不得了,她着急道:“阿赋说过让我等他,可没他的消息我这是寝食难安,反正弧城关也不远,干脆我亲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