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江诗蕴一如往常,早早便已起床锻炼。这些日子以来,她发现自己长高了许多,而且面容也变成熟了一点,倒有了她从前的模样,明艳却内敛,光是这副坚毅的眉眼,便足以震慑他人。

    江诗蕴对她现在的容貌很满意,对着刚刚命人磨好送来的玻璃镜面梳妆,果然有玻璃就是不一样,看得清楚多了!只是这漆面不是很好,还有点味道在。

    江诗蕴随即扭头朝门外正在指挥下人洒扫的红竹喊道:“红竹,一会儿把镜子放外面散散味道,给娘亲她们的也要,不然这味道太刺鼻了会不舒服的。”

    “好的姑娘,您放心吧!”“嗯,一会儿忙完了就帮我收拾东西,我要去趟应州府。”江诗蕴捏着一支海棠攒丝金钗插入刚刚梳好的发髻中,仔细摆正了,方才拿起小梳子整理一下留海。

    她今日的妆容比较清淡,是结合现代的方式画出的秋容妆,显得更加成熟稳重,眉间淡扫,眼尾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胭脂,用水化开了,所以显得很淡,却依旧能带来异样的眼妆效果,显得这双眉眼越发精神了几分。她的唇色本就嫣红,点了胭脂反倒不美,所以今日只是抹了一些护唇霜,滋润了唇瓣。

    这段时间天气越发干燥了起来,秋意渐浓,看来她得赶紧把石英石给找到才行,不然到时候恐怕就要忙不完了!过两天就是七夕了,娘亲嘱咐过她,让她也无比参加,所以她还真的挺忙得。

    江诗蕴重重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不太喜欢参加这类活动,有那功夫还不如多想些有用的,让自己的事业更进一步。不过她也的确是该休息休息,就是一直没舍得给自己放假。

    收拾齐整后,江诗蕴就带着包袱,叫上红竹一起出发了,虽然离应州府不算太远,可毕竟还是有段路程的,当她们走出城门时,天色才微微亮。

    彼时,将军府内演武场上,赵桓赋正大汗淋漓地挥舞着他的擎雷刀,锃光瓦亮的刀面反射出一道疾奔而来的身影,赵桓赋眉心一蹙,调转了方向继续,如此沉重的兵器在他手中竟像是轻如鸿毛般虎虎生风,动作干脆利落,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哥哥!你不是说蕴儿姐姐一定会来咱家的么?这都几天了,她怎么还没来啊!”赵婉瑶仰头看着正在擦汗的赵桓赋,从身旁的丫鬟手中端起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中。

    赵桓赋斜睨了她一眼,揭开杯盖吹凉了茶水,轻啜了一口,方道:“急什么!吃了早膳没?”说着,便将脖子上用来擦汗的毛巾交给丫鬟,擎雷刀随意往后一扔,便直接落入了相隔十步之遥的刀鞘中。

    赵婉瑶却急了,上前扯住赵桓赋的袖口摇:“哥哥!还不如直接派人去把姐姐接来呢!我在家好无聊的!”

    “无聊什么?看来是学业布置的太少了,你还有闲工夫瞎想。来人!请先生!”

    说着,赵桓赋就作势要派人把赵婉瑶的授业先生给请过来好生问问,赵婉瑶瞬间泄了气,连忙阻止:“行了行了!我回去!不问你便是了!唉!可怜我才十岁,就成天里学些四书五经这类艰涩难懂的学问,难不成日后还需要我去参加科考?要入仕为官?”

    赵桓赋白了她一眼,并未多言,拽着她就走,也不管她哇啦啦的大叫。直到来到饭厅,吩咐下人们把早膳传了上来。赵婉瑶现在老实了许多,只是那高高撅起的嘴,一看就直到她如今是满满的不甘。

    赵桓赋停了箸,淡淡地看着赵婉瑶气鼓鼓的脸,在她鼻子上轻轻戳了一下,道:“安静等着便是!吃早膳。”

    “不吃!”

    “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