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想不到,在江诗蕴那样甜美的笑容过后,会端着满满一盆刺鼻难闻的黑狗血,直接一下就泼了法师一身。

    在大家震惊又诧异的目光下,江诗蕴噙着阴测测的笑,接过王大虎递来的另一桶狗血,以最快的速度泼到躲在路旁篱笆外的郑贵两夫妻身上,随后便听到一阵鬼哭狼嚎。

    “啊啊啊——血!血!”

    “呸呸呸!好臭!是黑狗血!”法师怒目圆睁,憋着气掀开自己的外袍,一不小心又闻到来自身上狗血的味道,忍无可忍,干脆直接把外衫给扯了!

    冯氏原本还想骂两句,一看到江诗蕴投过来的森冷眼神,顿时呼吸一滞,张了张嘴又赶紧闭上,用力吞咽了一下,就缩着脖子躲到郑贵身后。

    收到满意的效果,江诗蕴噙着冷笑把桶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掌:“如何?妖孽可现出原型了?这滋味可好受?”

    法师气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指着她道:“你……你竟敢如此对待本法师!”

    “如何?在下活生生的一个人,都要被你们开坛做法当成妖孽来除了,还不能有点反应?当我是木头不成?这位法师啊,劝你好生听在下一劝,若想得以保全,就赶紧收拾了你那些零碎,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不然……”江诗蕴冷眼一瞥,直看得他冷汗涔涔。

    她慢悠悠地走到香案前,从案上拿起桃木剑,左右端详着:“也不知道这木剑够不够扎实,近来我悟出一些剑招,正愁没人试手,法师可否陪在下练练?”“砰”的一声,木剑已断成几节,香案也已碎得只能当柴火烧了,江诗蕴故作天真地扬眉:“呀!我还没使出力气来呢!这就碎了?太不结实了!法师啊!这香案木料估计是掺了假,下次还是不要买这种了!”

    法师额头的冷汗流得更快了,看着江诗蕴遗憾地摇头叹息,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那香案可是他花了好几两买回来的啊!还没用几次呢!

    江诗蕴柔柔笑着,宛若三月阳春,暖风拂面,仍有几分稚气的秀美脸庞,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柔和的银光,如波光摇曳的眼眸,盈着丝丝水汽,倒像个懵懂孩儿,天真烂漫。

    可是,她手底下的木剑,却似乎泛着湛湛寒光,微微打了个转,似乎是不经意地指向藏在人群中的吴有粮,遥遥一指,竟含着凛然杀意。

    “虽然在下并不知晓这场闹剧是何人带头,但是,在线对此真的很伤脑筋啊!分明一再说明,不要轻易招惹如小女子这等不通情理的,否则……”江诗蕴幽幽冷笑,随手将木剑一掷,飞射而出,竟堪堪穿过冯氏高挽的发髻,悬在她头顶上摇摇欲坠。

    冯氏抬眼一瞧,瞬间瘫软在地。

    众人皆是一愣,却无一人敢发出声音。

    郑贵见状,双眼微眯,咬牙切齿地说道:“大胆妖孽!用巫蛊之术害人便罢了,竟然还敢对法师如此无礼!好生狂妄!”

    江诗蕴双眼一眯,噙着嗜血的笑容,语气里竟有一丝诡异地兴奋:“既然你认定了我是个妖孽,那我就先拿你来练手如何?不知道一会儿我撕破你的血肉时,你还能不能说出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