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蕴霎时一愣:“为何那么肯定就一定是茶楼而不是往年的酒楼?”

    刘昊然轻笑一声,竟有几分嘲讽的意味:“因为那家茶楼就是沈家的产业啊!往年沈家都不理这种事儿的,也不知为何,衙门下达通告的时候,沈家竟然主动站出来要求作为主办方,还拿出风满楼的镇楼之宝,以彰显他们的诚意,可不得让自家酒楼大赚一笔么?”

    “什么?沈家?哪个沈家?”江诗蕴大为震惊,脚步顿住,愣愣看着刘昊然,道,“风满楼是沈家的?他们所谓的风满楼少东家是不是沈庆之?”

    刘昊然霎时愣住,一脸的茫然:“啊?什么沈庆之?我不知道啊?这个风满楼是豫州名门望族沈家的产业,原先在这儿也并不扎眼,人家在应州府的产业那才叫大呢!这里不过是闲暇时间用来玩玩的铺子罢了!”

    “所以当初风满楼初初建起的时候,都没什么生意的,后来我听说,是人家豫州沈家派来了一个天才少年,以三年之期便让风满楼瞬间盈利暴增,成为和县最有名的金银饰品铺子。可惜我年少时期就求学在外,不曾有幸得见那位天才,对此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江诗蕴顿时懵了,突然觉得思绪纷乱,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她拍拍自己的额头,想让自己清醒点,却觉得脑子越来越乱,那个沈庆之,口口声声一切都为她好把她当成好朋友看待的沈庆之,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所以说,当初沈庆之跟她所说的,什么在和县并没有产业,只在应州府置产,其实都是骗人的?而且,他既然成为了今年灯会的主办方,现在离灯会不过才五天,肯定也在和县了,那为什么他还要写信让她过几天去府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又到底有何用意?

    此时此刻,江诗蕴的心跳渐渐有些加快,她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那家茶楼,门口插着的旗子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腾。乍一看去好像并没有什么,很多家店铺都会有类似这样的标记,跟现代的商标一样,是名誉的象征。

    可是她霎时想起,当初在府城的时候,无意间去了一家成衣铺子,就是沈家的产业。当初因为走得急,并没有仔细看,现在想起来,那铺子里梁上悬着的旗子上,分明也是这样的图腾!

    江诗蕴眉心紧蹙,突然觉得,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从她刚开始给沈庆之设计别院摆置时开始,总是若有若无的跟他挂上钩,可是说起来又好像没有半点关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江诗蕴许久都没动弹,江云艾和刘昊然都有些急了,推了她好几下,她才终于眨巴了眼睛愣愣瞧着他们,疑惑不解地说道:“你们这是干嘛呢?都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天啊!你刚才都在想什么呢?这么叫你都没反应,我们还以为你魔怔了呢!吓死我了都!”江云艾不满的嘟哝着,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被吓出的冷汗,终于放心的松了一大口气。

    刘昊然显然也有些吓到了,竟公然抓住江诗蕴的手,焦急地上下打量:“怎么样?好些了吗?你刚才是怎么了?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还是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刚才人太多挤着了?要不去茶楼歇歇吧!”

    江诗蕴终于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被刘昊然死死抓住,霎时大惊,慌忙挣脱了他的手,装作不在意地捋了一下额前碎发,却忽地颤了一下。转念一想,大概是手心里的温度很暖,额头却有些冰,温度差异大了吧!

    她尴尬地笑了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道:“可能是有点累了吧!要不你替我带着我二姐先去茶楼歇会儿,我把稿子送去县衙就回来找你们?”

    闻言,刘昊然很是不解,随即疑惑地问道:“你不是有点累了吗?刚才都恍惚了,要不你陪着你二姐休息一下,我去送?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

    “没有什么信不过的!只是这稿子至关重要,我必须在今日午时之前送到县衙!这里面还有很多注意事项,我必须当面和工匠们还有主办方说明,不然到时候工程进度会搁置的,我不能让此次灯会因为我而出现任何误差,你明白吗?”江诗蕴定定瞧着刘昊然,脸上的神情非常严肃。

    见状,刘昊然只好点头答应,先带着江云艾和茶翠到附近的茶楼休息,让江诗蕴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