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过,卷起浮雪几片。

    三皇子回头看着御书房门口,二皇子被搀扶起来,他不知跪了多久,那双腿都僵硬了似的。

    若是他不死,会死很多人,三皇子暗忖。

    御书房里,二皇子涕泪横流,跪行几步亦是想要到承武帝的脚边。

    “你的母妃,死不足惜!”承武帝冷声。

    二皇子动作顿时止住,几乎是趴在地上,声音沙哑:“父皇,儿臣是李家的血脉,李家的儿郎,母妃一直都恪守本分,做出这样的事,实在是有违她本来的行事作风,儿臣知她大错已成,可身为人子,求父皇开恩,彻查此事,必定另有隐情。”

    承武帝看着二皇子,沉默不语。

    二皇子没等到回应,立刻说:“儿臣不相信母妃会伤人致死。”

    “你起来吧。”承武帝说。

    二皇子没敢起身,而是说:“儿臣一直都在等太子殿下归京,也有励精图治之心,只为李氏江山能千秋万代,父皇龙体欠安之时,有民间奇人赠儿臣一宝,儿臣深知此物不该流落民间,甚至不可流落到军政大臣之手,父皇,请过目。”

    说着,他取出床弩图,双手奉上。

    承武帝看了眼福安。

    福安把图纸取过去,递到承武帝手中。

    展开图纸,承武帝一眼就认出来是晏姝很早就给自己的那张弩床图,当时晏姝的话,自己记得非常清楚,那红袖楼头牌竟投靠到了老二的手底下了。

    二皇子没听到承武帝说话,心里在揣摩承武帝的心思。

    这种大杀器,任何人见到都会大吃一惊,一国之君更甚然,大安国若有如此一支劲旅,黑契也好,白契也罢,哪里还有抗衡之力?

    承武帝仔细回想自己为何没重视晏姝献上的床弩图,微微的眯起眼睛,当时的周琳和晏欢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虽不至于迷惑帝心,可到底是让自己对晏姝少了信任。

    若非经一番生死,自己当初没重视的床弩图落在老二手里,若非时日尚短,老二没来得及准备充足,那大安国的皇位之争便会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