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应承我的,回头再被人家三言两语给说的心软,我可不容。”三夫人起身:“浴汤准备好了,我去取来换洗的衣物,这些日子可遭罪了,京城天气燥热,沐浴后,睡个安稳觉吧。”

    傅泽霖憋着一股劲儿,只等有机会进京见长兄。

    京中,兵部尚书阮国安自缢,在被放回家的第三天,吊死在书房里了,熊熊大火让负责看管的御林军冲进来的时候,听到了阮国安惨叫,但也就微弱的几声,火势凶猛,府里乱成一团,御林军也没办法施救。

    消息送到宫里的时候,承武帝正在看周琳跳舞,这简直是个尤物,身段柔软如绵,风情万种,绝不是后宫那些妃嫔能比得了的,太过守规矩,反而愈发无趣了。

    福安在承武帝耳边说了阮府的事,承武帝还笑着看周琳跳舞,表情都没变,只随口说了句:“死就死了,朕看他还想要害谁!”

    “是。”福安退下去,立在门外。

    同样得到消息的还有郑皇后,若是在之前,朝廷大员这么暴毙而亡,郑皇后怎么也要见一见承武帝的,毕竟承武帝真遇到军国大事,都愿意和郑皇后说几句,郑皇后恪守本分,可也希望大安国永远都是太平盛世模样,虽不能长篇大论,但偶尔一两句话,也能点一点承武帝。

    可是这一次,郑皇后根本没有想要去见承武帝的心思。

    夫妻二十几载,她自诩十分了解承武帝,并且在武元侯府的事发生之前,郑皇后认为承武帝是个明君,励精图治,不贪恋女色,如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人心寒啊。

    “娘娘,老奴可以出宫去。”乔嬷嬷最了解郑皇后,说。

    郑皇后摇头:“淑荣啊,咱们知道这是有人想要趁机清除异己,皇上能不知道吗?罢了,看着吧,只要不威胁到东宫,只做壁上观。”

    乔嬷嬷微微垂首:“是。”

    三皇子和淑贵妃得到消息都没敢立刻去阮府,也没敢到皇上跟前求恩典。

    淑贵妃在宫里悄悄拭泪,她几次取出来父亲差人送来的字条,字条上只有一句话:保住三皇子。

    看了又看,眼泪都把字条上的字迹打湿了,模糊成一片的墨迹,几乎分辨不出来到底写了什么,淑贵妃把字条送到嘴边,缓缓地送到嘴里,像是咀嚼着世间仅有的美味一般,慢慢的把字条咽了下去。

    三皇子已经十七岁了,一晃过去了十一年,但凡大安国皇子满六岁就要离开母妃,一起居住在东宫后面的嘉德宫中,若非特殊的日子,极少到后宫来,若皇子满十八岁后,可以请封到外面开府居住,她的皇儿还不到十八岁。

    皇上子嗣不多,太子早就入主东宫了,二皇子也分府另住,如今的嘉德宫中,三皇子是最年长的皇子,可那又如何?想要保住他,难如登天。

    淑贵妃求告无门,只能默默垂泪,身边伺候的掌事嬷嬷是只能温言劝慰,生怕被人抓到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