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太平巷某家赌坊内乌烟瘴气,一帮赌徒目不转睛盯着桌上正在分发的骨牌。

    牌发完不一会便有人兴奋的大声喊叫,将摸到的好牌狠狠拍在桌上,边上看的闲人见出了好牌立即帮着叫好。

    叫好的声音很大,如同那好牌是他摸到般。

    这般卖力原因是等会庄家赔了钱,赢钱的心情好就可能赏他一两个铜板,行话叫喜钱。

    没摸到好牌的则是没精打彩的将牌扔在桌上,嘴里骂咧着配什么不好,非配张臭牌。

    其中有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则跟个痴子似的坐在那一动不动,似乎对输赢已经麻木。

    这人叫王永康,不是苏州本地人,而是十几年前打北方迁过来的,家住城西。

    为人好吃懒做,什么都不肯学,一天到晚不是同狐朋狗友鬼混,就是钻在这赌坊通宵的赌钱。

    只他父母早就离世,家中根本没什么钱,因此每回到赌坊最多带個三五十文。

    就这些钱,不是跟人借就是变卖家当得来的。

    下注也小,或三文,或五文,一次能下十文就算胆大了。

    如此赌法只有一个结局。

    那就是必定光屁股走人。

    赌钱者,没有把把赢的。

    输赢只是概率。

    真想赢钱,就得往大了押,两三把决个胜负。

    这把把下,把把下的还差不多,赌到死,也是个输钱货。

    直到庄家将王永康面前的几个铜板扒拉走,王永康的神情才有了那么一丁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