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恬放了心,往府门外乘马,出榆林坊,往北禁卫去。到得卫所门口,守门戍卫亲亲热热招呼,“唐哥哥早,听闻好事近了?”

    唐恬下马,将缰绳递过去,“吴封好快的嘴。”整一整衣襟,穿过卫衙校场,远远看见刘准光着膀子与人练拳,日头下白花花一身皮肉。

    顿觉眼睛辣得生疼。正待扭转头往衙内躲藏,却听一声大喝,“唐田!”

    唐恬耷拉着步子蹭上前,打一个躬,“校尉。”

    校尉刘准容貌俊秀,年纪不过二十六七,做到校尉,正是春风得意的年岁,斜着眼睛打量唐恬,“你病了?”

    “托校尉鸿福。”

    刘准目光一冷,“什么意思?”

    “托刘校尉鸿福——故尔已经大好了。”唐恬惫懒道,“自然是这个意思。”

    刘准大怒,然而前日醉春散的事又不好挂在口上,两手叉腰发作她,“速来操练!”

    “遵命!”

    “今日你赢了,晚间我请,洗砚河地方你挑。”刘准拉出一个起势,看唐恬兀自整理腰间束带,皱眉,“穿那么齐整作甚,扒了你这身皮,速速上来!”

    唐恬嬉皮笑脸道,“校尉神力,阿田需甲胄在身才有依凭。”

    “你小子——”

    唐恬生恐这厮再纠缠脱衣裳的事,喝一声“看招”,双掌一分,涌身便上。

    刘准从容接了她一掌,后退一步,高声道,“若输了,酒也不要你请,光膀子围校场跑三圈便是!”

    唐恬是北禁卫著名小白脸,还果真不曾有人见她光膀子模样——话音一出,全场鼓噪。

    唐恬心下恼怒,一个旋身后退,抽一根长棒,劈头盖脸一阵疾攻。

    刘准轻轻松松左右腾挪,自在闪避,“哥哥今日让你,空手与你打!”手腕一翻,右掌硬生生格在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