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辕犁的消息传了几天后,果然还是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早朝结束后,太子正要离开,就被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叫住,说是皇帝在乾元宫等他。

    太子做出一脸疑惑,跟着太监去了乾元宫。

    皇帝正坐在龙椅里翻阅奏折,看到太子进来只抬了下眼皮,又低头继续处理公务。

    太子行了礼,却迟迟没有得到皇帝的回复,神色逐渐有些慌了。

    “父皇,儿臣可是犯了什么错误?”太子小心翼翼地试探。

    “哼!”皇帝将奏折重重扔到桌上,冷眼看着太子,“你还好意思问?朕让你去找改造农具的人,你却弄个假的来糊弄朕,太子,你是觉得自己这个位置坐得太稳了吗?”

    太子脸色一白,立即跪下,嘴里大呼冤枉:“父皇,此事儿臣专门交给了顾图南去办,他的能力儿臣一向清楚,怎么可能糊弄您?”

    皇帝眯了眯眼睛,“你是说是那顾图南欺骗了你?”

    在门口候着的老太监心中一紧,暗暗祈祷太子千万别回答是,以他几十年服侍皇帝的经验,太子要是敢这么答,那这位置可真就坐到头了。

    “他不可能骗我!”太子下意识地说,随即又解释:“父皇,儿臣对顾图南有知遇之恩,他没道理因为此事欺瞒儿臣。”

    皇帝冰冷的脸色好了些,本来还以为太子要把这事儿推到顾图南身上,他都准备发火了,还好太子还是没那么蠢。

    “那你可知真正改造曲辕犁的人是谁?”皇帝问。

    太子的脸色出现一分犹疑,他小心看了眼皇帝,不太确定地问:“父皇,难道您也是听了那个谣言?”

    皇帝没答,反问道:“什么谣言?”

    太子叹了口气,神色颇为苦恼地说:“前一阵子商会交流,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流言,说是这改造曲辕犁的人叫顾培风,虽然这姓和儿臣找到的人一样,但名字可不同,按说那真正改造曲辕犁的人都已经领赏,此事不会再有异议才对,可奇怪的是这谣言愈演愈烈,说得跟真的似的,儿臣派人去解释也压根没人听。”

    “你是说有人故意散播谣言,好借机攻讦你?”皇帝语气不明。

    太子脸色纠结,“儿臣确实这么想过,但儿臣也不确定,那不过就是一个农具而已,何以经得起这样大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