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短刀便被宁长青对面的马脸官差抢了去,“咻”的一声,又插回了宁长青的刀鞘中,速度快得连宁长青来不及反应。

    他相当于告诉宁长青,这刀就让你带在身上,你也奈我不何!

    宁长青惊了一瞬,一阵细栗从后脖梗蔓延开去,这人速度奇快,他若要杀自己,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所以,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宁长青是吧,你若老实跟我们几个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若要挣扎,闹得这酒馆中人尽皆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那马脸说话时,盯着宁长青的那双眼仿佛已将他杀了一遍。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他们敢杀人?

    他们敢!一个连军粮都敢挪用的人,如何不敢杀他一区区庶民,而且凭眼前这人的功夫,也能够杀他,甚至能在他喊叫出来的前一瞬便将他封喉。

    这一会儿功夫,宁长青心中千回百转,父母已经被孙乾安排去了别处,且她们身上有五百两银子,余生都能衣食无忧,若弗也有了好归宿,他可以死了,横竖她们都不需要他了。

    可是,还未将赵子楚的罪行公诸于世,便死在这小酒馆里?

    他不甘心!

    “我跟你们走,”宁长青平静道。

    对面一官差嘴角一勾,这将他腰侧的短刀卸了,又搜了他的身,而后两人在前两人在后,中间夹着宁长青,一起走出了屋子。

    他们领着他下楼,出门,上了酒馆前的一辆马车,蒙住他的眼,而后扬长而去。

    大约一刻钟后,都察院几十名官差才赶来,他们迅速包围了酒馆,问过柜台前的伙计他们离去的方向后,立即追了过去……

    都察院里,赵子楚初时心里还打着鼓,后头等了一个时辰没见人来便知道事成了,期间裴照问了他许多问题,他要么不答,要不便说不知道,后头他没了耐性,便打着哈欠道:“裴大人,要不我改日再来,为了跟您谈天,我一用罢午饭便来了,还没午憩呢。”

    裴照脸色铁青,搭在腿上的右手紧握成拳,“我不走,你便得陪我等着。”

    裴照呵了声,坐到一旁的矮榻上,直直躺了下去,而后,他便旁若无人地闭上眼,没一会儿便打起了呼噜。

    裴照气得咬牙切齿,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粗鄙!”

    大约一刻钟后,属下来报裴照说人跟丢了,裴照气得一掌拍在黄花梨木雕花案台上,直把茶盏都震了起来,自然,也把赵子楚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