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可能,我爹为官清廉,朝廷怎会抄了我家?”若弗昂起脑袋,忽而想起什么,又垂下眼帘道:“可我爹性子太躁,容易得罪人,被同僚参倒也不是不可能,如此我便该立即回京救我爹!”

    “你不怕么?”宁长青问。

    “我不怕,我爹娘待我那样好,他们出了事,我若不救,那我还配做他们的女儿么?”若弗斩钉截铁。

    这番话令宁长青明白,一旦她知道自己父母被捕,便会立即回京救人,可她一小小女子,什么也不懂,如何救人?到时只怕是自投罗网,所以那件事还是暂时不告诉她知道的好。

    “可你如何救人?”宁长青嘴角一抹耐人的笑。

    这一问又把她问住了,她歪坐在床沿边,挠挠头,忖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去求我外祖父和秦伯伯,他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接着,在宁长青的追问下,若弗才将这两家同她家的深厚渊源一一道来。

    若弗的外祖父乃是潭州知州,一个不大不小的五品地方官,他只有若弗她娘一个女儿,疼女儿疼得紧,所以一旦周家出事,他必定舍命相助。

    另一个秦家便是国公府,国公爷同若弗她爹是拜把子的兄弟,从同窗到同僚,好得几乎穿一条裤子,所以周家出事,他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宁长青大概了解情况后,立即提议,“你明日便启程,去你外祖家,我已安排了个人,明日他会来接你,”宁长青说着,走过来,双手搭在她肩头,寻着她的眼睛与她对视,“你一定要去你外祖家,去潭州,明白么?”

    他的眼神,不容她拒绝,甚至搭在她肩头的手也微微用力,仿佛要强迫她答应。

    若弗拿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肩头,“宁长青,你今日好生奇怪,无缘无故的要送我走,难道因我向你表明心迹,你看不上我,便急急想把我送走?”若弗瞪大了眼。

    宁长青深吸一口气,抚额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你为何要赶我走?”若弗提高声调质问。

    宁长青无奈,他双手叉腰在房里来回踱步,“因为……因为……因为我得罪了刘子初,他与县太爷有交情,过几日官府便会派人来押我,我想让你去求你外祖,求他救我。”

    听了这话,若弗忍不住笑起来,方才她还以为宁长青有法子脱罪呢,看吧,还是要靠她!

    “宁长青!”若弗一拍宁长青的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你放心,我一定寻到我外祖父,他虽是个地方官,照管不到这儿,可他要发话,想必你们县令也不会不给他面子,要救你不过几句话的事儿,况且他离这儿又近,可比我上京城寻我爹快得多!”

    宁长青看她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感慨万千,他抚了抚她的发顶,“好,不过今儿不早了,先去睡吧。”